小二带着他们走到二楼右侧的天子号房间前,腼腆的问道:“各位客官,不知你们的是如何安排的?”
“我住一间,他们两个一间。”林陌惜快速的接上小厮的话语,她说道便自顾自地推开房门,先走了进去。
温辰夏听罢一脸的不快,打发了小厮离开,才对她说道:“陌惜我不允许你一个人住,若万一又有杀手来,怎么办?”
“辰夏,莫非你想同我一间,这恐怕更加不妥吧!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也会觉得别扭。”林陌惜瞪大双眼,脸颊隐隐现着粉红之色,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温辰夏。尽管知道这是他的关心,温辰夏也绝非等徒浪子,只是住在一间屋里,她还是要顾忌一下的。
“大人,小的晚上在林姑娘房门前守夜,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张梁一拍胸脯,满口应承下守卫的差事。
“张大哥这样万万不可,你还是去休息吧,要有事我就用手敲墙暗示你们,如何?”林陌惜连连推却着。
只是温辰夏想了想便对着张梁说:“如此甚好,你守前夜,我看后半夜,就这么定了。”
几番退却下来,她还是没能拗过温辰夏,只好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起房门,林陌惜全身放松的躺在檀木雕漆的大花木床上,问着幽檀的香味,她感觉到自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不多时门外响起温辰夏隐隐的说话声,他有节奏的轻缓着叩门,低声说道:“陌惜,出去吃晚膳了,你还好么?”
“嗯……我马上就来。”她三下两下收拾好自己的衣衫,然后匆匆打开门。
一行三人,在宽阔的街道上徐步前行,温辰夏扶着林陌惜的手腕走在前面,张梁就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远远看去好某个阀门大家的家主挽着自己的娇妻在闲庭散步一般。
“你喜欢那个簪子?”温辰夏停下脚步,他瞧见林陌惜走到一个卖发簪的摊子前就停了下来。
林陌惜连忙摆摆手说道:“只是好奇看看。”可她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摊子上一支白玉桃花簪,竟和沐煜逸当初送她的有八·九分相似,所以她才止住步子。
“这位爷就给夫人送一支吧!我这的桃花簪可是独一无二的,长戴着不但能使容丽俏美,而且还能强身健体。”贩卖的小厮涂抹四溅,嘴里抹蜜似得直夸林陌惜张的漂亮,说温辰夏真是好福气,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你这那是卖簪子的,油腔滑调的我看你可以去寻个相师的活计,保管比你现在生意好。”林陌惜反呛着小贩,还强身健体呢,简直就是夸大其词。于是她便转身拉着温辰夏,欲要离开。
“等等,陌惜。”温辰夏扳过她的身子,左手拿起那支白玉桃花簪,斜斜插入她的发髻间。“恩,果然很适合你。”他心情大好,直接从怀间掏出一块碎银就扔给小贩。
小贩接过银子,眉眼笑的都勾成一道缝子,嘴里还不忘对林陌惜说:“夫人要记得常戴呐,对身体好。”
“听见么夫人,要常戴着。”温辰夏戏谑的一笑,眼眸亮盈盈的满是林陌惜那粉若桃花的脸颊。
林陌惜摸了摸簪子,扑红着脸颊,别过脸去躲着不去瞧他。
眼见温辰夏他们走远,卖首饰的小贩立刻唤过一旁的人帮他瞧着摊子,自己一溜烟消失在对面的小巷里。
“公子,小的都按你说的做了。”小贩低头俯身,抱着拳说道。
“很好,这银子你拿去。”站在他对面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锦绣袋子,袋壁被撑的鼓囊囊的。
小贩一看就知道那袋子里有不少的银子,他笑着就伸手去拿,只是当他刚触碰到那丝滑的锦绣时,一把锋利的匕首赫然戳在他的心窝处。
“你……你……”他被男子一击,便歪头栽倒在地上,身子被戳了个窟窿,汩汩冒着鲜血。脸上神情狰狞扭曲,举起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大睁的双眼,永不瞑目。
“想要钱,我给你就是了。”那个男子奸笑着倒提起袋子,里面稀里哗啦的滚落出一堆灰不溜秋的东西,仔细瞧来竟然都是些硬邦邦的石头。他大摇大摆的从小贩的身体上跨过,走出巷子,消失在了茫茫人群里。
林陌惜同温辰夏和张梁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边,她心不在焉的夹着盘中的菜品,有好几次菜都从她筷子上滑落了,她还将空筷放入口中。
“陌惜,你生气了?这簪子算我送你的礼物行么?”温辰夏试探的问道,他不知是不是刚才的玩笑开得有些过火,毕竟她还是逸王的人,自己如此放肆的想要占有她的心,也许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啊……”她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没有我在想别的事,我不会生你气的。”
“那快多吃点,看你最近消瘦了不少。一会回去好好沐浴一番,养足精神明天还要赶路呢。”温辰夏关切的不停将盘中的菜肴放到林陌惜的碗里。
吃完晚饭,居然就到了亥时,这已算是深夜了,可冶城果真是不夜城,天刚微微擦黑,这般算来,估么着要到子时才能黑全。街道上喧闹无比,杂耍卖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