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尖已经触及在她的胸口,只需再用一分力道,她就绝无活的希望。
林陌惜感受着周围气流的变化,只是媚颜所带来的怒意,似乎不见了踪影,反而是有一股戾气在她身旁一闪而过,几滴温热血腥的液体落在脸上。
她立刻睁开双眼,就看到媚颜身前有半截剑头,她满脸惊骇之色,眉头痛苦的拧在一起,胸口的剑竟贯穿了她的身体。鲜血汩汩,像小溪一样往外扩散着。
周围的人均是惊恐致极,有个胆小的匪徒周围的地上都湿了一片。
林陌惜蹲下身子,她将媚颜靠在腿上,耳朵贴在她的唇瓣上,仔细辨别着她含糊不清的话语。
“林陌惜你……你以为……沐煜逸是……是真心对你的么,你……你太天真了,你也只……不过是她……的影子,洛挞明薇才……才是……”
媚颜紧拽着林陌惜衣袖的手,终于缓缓的沉了下去,她圆瞪着双眼,愤恨着不甘心的看着这个世界。若再来一遍,她或许就不会这般选择了吧!
林陌惜抚上她的双眼,好让她安静的离开,只是媚颜的话,就好似一剂强心针,将她从幻想里拉了出来。
洛挞明薇,薇儿,那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女子,她究竟是谁?
林陌惜将媚颜平放在地上,她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站了起来,蹒跚前行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心痛更甚一筹。
闭上双眼的一刻,她似乎听见沐煜逸在呼唤着她,林陌惜想要努力的应答,只奈口中毫无声响。
……
“陌惜——”一直昏迷在床榻上的沐煜逸,突然大叫一声睁开双眼,坐起身子。他额头冷汗淋淋,两只手更是强拽着被褥,只是眼神还有些空洞。
“王爷,你醒啦!”柳裴清喜极而泣,他一边抹着泪痕,一边走到沐煜逸身边打算给他把脉。自从温辰夏同林陌惜去骊国,他就只一人白天黑夜的独守在铭心阁,半步也不敢离开,生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沐煜逸环顾一周,并没有看到林陌惜,他一把掀开被褥,抬脚穿上靴子,就要起身。
柳裴清连忙上前,也不顾君臣之礼,硬是将他摁在床上,才跪在地上说道:“王爷,万万不可,你虽清楚了毒素,但昏睡这些时日,身子早已是虚乏无力,猛然起身会加重心脉负担。”
“陌惜呢?怎么不见她人?”沐煜逸大声责问道。
柳裴清抹了一把汗水,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林姑娘她……她出去办事了。”
“哦!那她可好?”
“还……应该还好。”柳裴清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他怕沐煜逸再问下去,自己就会和盘托出林陌惜中毒求药的事了,于是他赶紧转了话题。“王爷,你已经昏睡了有九日了。”
“有这么久了。柳公你先退下吧!”沐煜逸重新坐回床上,身子靠着床边的雕花屏栏。为何心中如此不快?他闷声自问。
醒来的前一刻,他梦见有人将一把匕首刺入了林陌惜胸口处,她满身是血的朝他跌跌撞撞的跑来,只是他伸出的手怎么也够不着,眼看着林陌惜倒在血泊里,却不能去救,他焦急的大呼一声,从梦里惊醒过来。
这梦到底预示了什么?沐煜逸拧着眉头,抱着手臂凝思起来。
过了片刻,他唤进柳裴清,眉眼冷淡致极,冷声问道:“柳公,你告诉本王,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王爷这……没出什么事!”
“胡说——”沐煜逸眼眸厉色一闪,怒目直盯着柳裴清,一字一顿的说道。
柳裴清吓的一下双膝跪在地上,他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汗珠。“王爷,你刚醒来,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半晌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柳裴清,身影佝偻,心底一软,又亲自起身将他扶起。“柳公,你但说无妨。”
“这……”柳裴清吞吐了半天,不知该从何说起。正在他愁苦的想着如何对沐煜逸讲时,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风影踱着沉稳的步子,负着手走了进来,“柳大人,还是让我解释给王爷听吧!你这几日都未曾离开,还是去厢房好好休息一下,王爷这断断不能少了你呢!”
沐煜逸坐在床上瞧着风影穿着他的衣衫,走路的姿势,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与他一般无二。他心中琢磨不定,手里转着他的扳指。
待柳裴清退出铭心阁,沐煜逸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这是想要替代本王吗?风影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就知晓你会这么说,这么做也是为了岐州的百姓着想,这法子还是陌惜想来的。”风影端坐离他不远处的圆桌旁,端起茶盏自饮起来。
“少拿陌惜做挡箭牌,你这是以下犯上,虽然你一直跟随我这么多年,但是别忘了我才是主子你是臣。”沐煜逸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他也奇怪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对风影渐渐有些嫌隙之心了。
两个面容相似的男子,对面而视,让人有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风影不怒反笑,他说道:“王爷,臣从来都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