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陌惜,我不许你去,她会武功,万一要是将你掳去,怎么办?”温辰夏顾不得旁人的眼光,紧拽着她的手不松开。
林陌惜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沉稳的说道:“温大哥,我必须去,这关系着岐州百姓的性命,若以我一人能换回岐州的安宁不也值得么?”
“陌惜你以为她是一个人来的么?你看看她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玄色衣袍的人,若不出我所猜测,他应该就是司徒然泽,骊国的新皇。他都亲自来了,你觉得能只是送信这么简单?”温辰夏语出急迫,他不想她去冒险,不为她是沐煜逸的女人,只因他舍不得。
“温大哥你放心,即便是骊皇亲自来又怎样,我必须去。煜逸那边……若我真被抓去,你千万不要鲁莽来救我,也不要告诉煜逸,我会保重自己的。”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另一只手用力挣脱温辰夏的束缚,朝着城楼下就奔去。
“陌惜你回来。林陌惜!”温辰夏懊恼的大叫道。只是怎么也换不回那抹鲜丽的背影,他只好转身匆匆向身旁的将士吩咐道:“一会若有意外发生,不顾一切的要将这个女子给我带回来。你们做好准备,切莫放松警惕。快跟着她去。”
“是大人。”五个身手甚是了得的男子,追着林陌惜就去了。
当古老的城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苍劲的声音暗示着这座城池的古老悠久。
林陌惜静静的从城门内走了出来,她沉静的面庞,澄明的眼眸里不掺杂一丝浑浊,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媚颜,直到对面的女子投来不安的神色。
“林陌惜,你一个人过来。”当媚颜看见她时,一改之前的和煦的态度,冷声吼道。
她莞尔一笑,回头望一眼城楼之上的男子,自信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前去。“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也会有惧怕的时候?”
媚颜嘴角微微斜扬,“我会怕你?”她嗤之以鼻,不削的看着林陌惜。
当林陌惜走近媚颜的控制范围,她仰头看着马背上的女子,眼眸一闪寒意而过,“信呢?给我吧!”纤素玉手抬起,等着媚颜将信交予她。
“想要信,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故意将座下的马匹弄的焦躁不安,又低俯下身子说道:“你若接得住我三鞭,这信就给你。”她媚笑起来,“你倒是接予不接?”
林陌惜早就猜到她不会那般轻易的放过她,只是三鞭,不止是伤在身子,更是将整个元戎都连带在内,若接便是元戎对骊国屈尊降贵了,若不接,可有如何知道信的内容。
寒烟带雾的水眸,紧咬着牙关,半晌林陌惜点点头,“我接,算是我欠你的。只是你也要讲信誉,我受了三鞭你就要将信给我。”
“那是自然。”媚颜笑意更浓,这挥鞭打人的技巧她是学过的,一鞭挥下,受伤者外表看似毫发无伤,内伤却能置人于死地。她举起自己手中的马鞭,将所有的内力都提到指尖。
“啪——”一鞭而下,林陌惜轻薄的纱衣,丝毫没有破裂,而她却觉得自己四肢都要散架了,疼痛灌遍全身,冷汗直冒。
“啪——”又是一鞭,五脏六腑都开始痛到极点,她半蹲在地上,侧着头看着温辰夏,眼神决裂,示意他不要过来。紧咬的嘴唇,早已鲜血直流,整齐唯美的蔻丹直直刺入莹白肌肤之内。
正当媚颜抬手即将挥下第三鞭的时候,风影从城楼上,轻盈的飞身而下,单脚轻点在马头之上,他手中的长剑直指她的咽喉。“你若敢再动她半分,本王定要你有命来无命回。”他冷峻的面容,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你……你居然没死。”媚颜眼睛瞪的溜圆,面色惊恐不安,她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陌惜我们走。”风影在空中翻转一圈,稳稳落在林陌惜身边,将她半抱在自己怀里。
林陌惜在自己痛的即将晕眩过去的前一刻,她再次伸出手,对媚颜说道:“信给我,还欠你一鞭,日后还你。”
媚颜此刻早已没了玩弄林陌惜的心,她从怀中拿出那封信,将它狠狠往地上一扔,便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林陌惜忍着痛楚将信捡起,只是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抹倩影重重摔倒在风影怀里。
突袭之战,就这么悄声无息的停了下来,幸存的元戎士兵纷纷回了城内,而骊军驻守城外五里,将岐州的出口都封锁起来。
司徒然泽在大帐内甩手给媚颜一个重重的耳光,血直接从她嘴角流了下来。“媚颜,你以为你很会揣测朕的心意么?谁叫你擅自做主的,给朕滚去姬营思过。”
媚颜捂着红肿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徒然泽。姬营,实则是军中妓·女所待的地方,她只不过小小教训了一下那个女子,他却要将她赶去姬营,所有的功劳竟然抵不过一个女人。媚颜绝望的转身离开,泪水早已噙满眼底。
……
等林陌惜从铭心阁软榻上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她虚弱的靠在厚枕上,任凭风影给她喂着参粥。
“煜逸如何了?”她声音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