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纱的身子一震,回头望着那些爬进甬道的人,已经來不及将安晚晴扶好到一旁,丢下安晚晴,迅速回身,银针数发,针针扎入身体那些人便倒在了地上,云初听到声响回头去看时,上百來千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光明也一分一分隆盛,
齐风背着云初已回转身跟着返回來带走安晚晴的络纱回到墓室之中,沒停一下,只是问,“哪条路能出去,”
云初指了往南的方向,那条路是他与安晚晴來时的那条路,出去就能知道云汉守军到底中沒中毒,楚军攻沒攻过來,这是他的私心,至少有齐风与络纱在,对付楚军的同时,保护他们性命无忧是很简单的事,
但那扇门后头的路已被火药炸毁,断然走不通,
云初抬手扣了一下齐风的肩,齐风身子豁然顿住,凝神屏息的听着四周,确定沒有动静,他才问道“怎么了,”
云初抬手指了紧靠着那条出路的洞穴,齐风按着云初手的指示走,在哪儿拐的弯儿,又走了多远并未记下,只是转了好久,才走到了地道的尽头,齐风望着密不透风的地方,沒有一丝光明漏下,怎么就说是出口,正愁眉凝视着眼前的路,云初抬手往上指了指,示意齐风跟着这墓道口攀上去,
四人重回地面,正值天光大亮,冷风呼啸,加之一地的火灰随风在一堆一堆废墟上乱舞,石陵已被摧毁殆尽,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有那么一座歪歪斜斜将倒不倒的屋子都属万幸之中的万幸,将安晚晴与云初双双放好后,齐风给了云初一枚示警烟火,便于络纱分头去找克制这不知名毒药的药草,
只剩焦土的石陵城内是找不到了,还得有人來试毒解毒,如果能找到药店,就算是埋在废墟下也能挖出來救人,便匆匆唤住了络纱,两人一块儿去了军营,给他们解毒,云汉的将帅求之不得,要他们怎么配合都行……
想不到,还牵扯上了江湖……
望着齐风与络纱离去的背影,云初的眼变得很深很深,若得天医阁与云烟阁相助,或许云汉还能起死回生……
可云锦会帮云汉还是楚国,那位天医阁的小太师连霄又会是什么态度,袖手旁观还是仗义相助,
云初攥紧了安晚晴冰冷的手,将靠在肩上的身子挪到了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她,为她取暖,大寒天里最是不能睡觉,一睡就可能再也醒不过來,但她所中的毒也不知道是什么,与其醒着看见她受尽折麽自己也不能分担她一丁点痛苦,还不如这样守着她,战战兢兢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用承受她毒发的痛苦,
很冷,刺骨钻心,脚心都冰了,有谁在摇着自己,她睁开眼看见一个身着锦袍丰神俊逸的男子紧张的盯着自己,眸子怔了怔,唇瓣都在颤抖,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要告诉他,有好多好多委屈想讲给他听,她想他了,想他无微不至的包容宽慰,想他温暖的怀抱,
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泪水倾涌而下,呜咽之声委屈凄苦,眼角唇畔却挂着一丝安慰的笑,感觉着贴近她的心口砰砰跳动的另一颗心脏,她的泪掉得越发急骤,“云哥,云哥……”
云初僵直了身子,任安晚晴抱着,深邃的双眸滚荡着温热的水花,唇瓣微张,“晚晚……”
似有万年未再唤过这个名字,终于叫出來的时候却听不到声音,云初咬了咬唇不再张嘴说话,只一下一下的心疼无比的顺着她的背,她认出自己來了,她还爱着自己,这个时候的她是那样脆弱,需要他好好呵护,
此刻,云初的心里沒有什么天下君主,唯有怀中的女人,有了她就圆满了,抱着她就满足了,
络纱很快去而复返,带着两名士兵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眼前相拥而泣的男女,眼角有些湿润,她缓缓走过去,云初望向她的眼神告诉她他在关心他们可有找到解药,络纱沒有直接将安晚晴从云初怀中拽开,声音很轻并不冷“很快,我來接你们,”
两名士兵走得更近,瞧清了那一头乱发黑灰血块儿的人,立时惊呼“军师”迎了上去,
听到军师,安晚晴被云初一个人占据的脑海迅速抽回一丝清明,她的手指僵了僵,脸上的笑容也凝固起來,缓缓退出云初的怀抱,也不敢抬头去看云初的脸,他是有妻子的人啊,云曦已经死了啊,他们的感情在他成亲的时候就已经断了的,怎么就是断不了呢,她做不到与别人分享丈夫的……
纷乱的念头挤爆了安晚晴的头,她的头越垂越低,直到一双手搭上了她的肩,却是沒有声音,她知道那是云初的手,她却不敢抬头去看他,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不介意过去的一切吗,那是不可能的,
那只手并不坚持,下一瞬便松开了她的肩,她的心一霎就空了,无边的委屈悉数往心里钻,比之方才更控制不住心酸的落泪,她闭着眼任自己哭,她咽不下去这样的苦涩,请容许她哭一次,
温凉粗糙的手触上她脸颊的时候,她僵了一下,为什么去而复返的温暖会让她那样宽慰,她知道自己败了,拗不过心头对这个人的眷恋思念,抬起了头來望向眼前的人,
她愣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