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救了云烟阁众人。而那枚明紫色烟花示警召唤的人却一直沒出现。
避免横生枝节。齐风与络纱沒有固执的等下去。未作多留。便带着安晚晴离开。
但就短短的时间里。安晚晴已从唤她公主的那个人口中得知了唐剑与唐门的十之**。也知道书柬之一家无一幸免都是唐门剧毒所致。而云烟阁之所以与唐门在此刻刀剑相向。不是因为云烟阁与唐门势成水火。而是因为书柬之家有人与云烟阁关系密切而已。
这个人是谁。那个告诉安晚晴的人沒有说。但安晚晴却想起來一些事。看向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眼中多了一丝捉摸不透的朦胧。[王景与唐门既有杀姐之仇。为何又好像对月倾城用情至深。这实在令人疑惑不解。如果他已心有所属。那苏通又算什么。]
云烟阁阁主不就是当初对她和云初施以援手。算是帮过他们的王景吗。有谁告诉过他书柬之虽与王真意见不合。但王真还是将二女儿嫁给了他。那书柬之说起來就是王景的二姐夫了。这些事实一点也沒有让她疑惑。让她疑惑的是。为何方才一直不动的王景。竟然在月倾城突然出现的时候罔顾性命的要接近月倾城。既不是要杀了她那就是想见她。见她也即在乎她……
可。云府的地牢中。她分明听得真切。王景爱的不是苏通吗。
安晚晴心里有些堵着。觉着这世道儿太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越走就越迷失。到现在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凭自己的意志往前走。而是被洪流卷着推向水浪尖口。这种空落无助的感觉蚕食她的决心。
她虽答应齐风先观看石陵形式。实则她已不知何去何从。
从云城到石陵本需三日路程。但齐风与络纱的脚力。比云坤率领的援军提早了一天到了石陵。
隆冬的夜來得比盛夏早。此刻落日才刚刚沒入山下。夜已经迅捷的占据了失地。整座石陵上空都阴沉沉的压低再压低。几乎伸手就能触及天上的黑云。萧索的街道。空余飞雪飘舞。走进去。就好像是进了一座鬼城。里头除了房子。什么也沒有。而且触目可见的房子都结了冰块儿冻成了冰雕一般。如刚出土的工艺品。太过不真实。
三人一见这样的局面。心底皆一凛。谨小慎微的走在冰街上。不敢发出声响的渐渐靠着屋檐下走。
一座空城。让人想到的只有一个结果。楚军攻破石陵。将石陵里外洗劫一空。
可云汉的守军去哪儿了。街上并不见血。屋中也沒有被大肆破坏的痕迹。又令人生疑。正当他们四处寻找蛛丝马迹之时。就看见临街尽头迅速的闪过几个人影又消失了。那服饰像是云汉的将士。
齐风运起轻功追了上去。安晚晴与络纱紧随其后。只他们刚追到街心。看见那几个士兵正压着一个犯人时。几只箭毫不留情的招呼到他们身上。幸及齐风与络纱身手敏捷。躲了开去。
“你们是什么人。”空城之中突然响起冷厉慑人的声音。齐风与络纱以耳力追索声音竟也沒寻到源头。他们戒备的站着并不答话。眼角却看见方才押解犯人的将士所在的地方已经沒了人。这才觉着他们是上了人家的当。
“來者何人。再不说。乱箭射死。”那声音再一次响起。并不给他们多余思考的时间。
此人内力如此浑厚。齐风与络纱不禁蹙眉相望。
安晚晴仰头望着四周。并不见一人却知道那人一定看着他们。“你是人是鬼。是楚国人还是云汉人。”
清亮明脆的声音回响在冰块儿与空气之中。那道声音突然消失了。安晚晴绕过络纱与齐风的庇佑。走至方才那几个人消失的地方。望着一整条街中这里奇怪的方形裂痕。她抬起头來又问。“石陵城的人去哪儿了。你把他们怎么了。你说话啊。”
她每说一句。空气中诡异的气氛就更重。活像一座死人墓穴一般。
脚下突然一声响动。方形的冰盖儿被揭开了。里头钻出來一个人。并不精神抖擞的样子。眼中有着并不属于年轻人该有的沧桑沉重。他并不客气。淡淡的说:“几位。请随我來。”
安晚晴匆匆打量一番此人。就跟着他下到了地底。黑暗之中她的嗅觉变得敏锐。她已嗅到了战争的血腥。就算这场仗打赢了。他们亲眼见证过沙场屠戮厮杀的场景。怎还能每夜安枕无忧。午夜梦回必不好受。战争在毁了屋子城墙时。也给人心理以重创。
如果她能够让这场仗一下子停下來该有多好。她不想再亲眼看下去。暂停吧。结束吧。就像一部血腥残酷的电影。别看了别再演了。
但她不是电影中的救世主。她沒有能力叫停这场战争。可既然时空逆转让她來了这里。为何又不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力挽狂澜。苍天。难道这一场奇遇安排只是一个痛苦的错误吗。
由狭窄的地道转进了宽敞的地道。地道蜿蜒相通。如果不是有人带路。这里头也沒人能走得出去。之后到了石室。这里石室角落边全是蹲坐或站立打量着他们的人。多多少少加起來好几百号人。老弱妇孺参杂其中。应该就是石陵的百姓。
安晚晴收回眼。大概是怕一旦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