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觉得希望无限。有人却陷入无尽绝望中。
竹屋的阁楼上。伴随着婴孩的哭啼声。一把火燎燃了竹屋的四周。兰墨远远的站在竹屋边的竹林里。冷冷的望着妖艳跳跃的火光。美得如梦似幻。深深的勾去她的魂。
安晚晴望着婴儿的眼睛。纯洁清灵。响亮的哭声带來身为人母的喜悦也带给她无尽的回忆。心又痛了。她别开眼去。一涌而出的思念滔滔不绝。带着更多的痛楚捆绑着刚刚缓过來的身子。她忍了一阵子。却觉得越來越不对劲。
欢天喜地逗着孩子。阳春高兴无比的问道“小姐。给小公子取……”
阳春的话骤然收住。惊慌的望着那张拧成一团儿的苍白脸庞。紧咬的唇齿说明她的痛难以忍受“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安晚晴的手抚上肚子“痛……”
络纱惊慌的望着她。立马屈起她的腿。见到沒大出血猛地松了一口气。刚想出声安慰。却看见一个头缓缓滑出。
“啊……”
“啊……”
络纱的惊叫与安晚晴吃痛的呼喊重叠。令阳春手足无措的忙走上前去问络纱“怎么了。”
“还有一个。小妹……”络纱明明是大夫。更是接生的人。却比生孩子的人还慌乱。呆愣的望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轰。安晚晴的脑袋炸开了。竟然还有一个。
妊娠之痛。容不得她多想。再一次。痛苦侵占所有的思绪。她只一声一声的叫喊着。像方才那样使劲儿。
络纱终于回过神來。也镇定的指挥着她吸气。呼气。
紧张的气氛又一次被召回。而且愈发严重。
阳春怀中的婴儿愈发撕心裂肺的大哭。哭得三人的心方寸大乱。安晚晴哽住呼吸。突然提不上气的一个劲儿咳嗽。阳春的心都紧了起來。忘记了呼吸。
只有跟着安晚晴同呼吸的络纱。突然从呛鼻的浓烟之中回过神來。望向门外一股一股冲进來的浓烟。将漆黑的夜照得如白昼一般的火正窜起烧着了门框窗户。往屋里扑來。吞噬着一切。
络纱赶紧下床。去扶起安晚晴“着火了。我们得换一个地方……”
听到络纱的话。阳春才发现了窜向自己的火燎子。心底一窒。什么时候燃起的火。她紧张的望向动都难动的安晚晴。无助的喊着络纱“络姐姐……”
安晚晴笨重的身子。脱力的瘫软在络纱身上“小妹。你坚持一下。”
若是往日。络纱不费力气就能将安晚晴安全转移。但现在自己也身怀六甲。身子笨重不说。堪堪扶起安晚晴都费劲儿。她望向春儿“带孩子走……”
阳春惊愣的望着她沒动。络纱吼道“走啊。”
以阳春的武功。现在从这儿逃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安晚晴不知哪儿來的力气抓住络纱的手“你走吧……别管我……”
络纱含泪轻声道“你别担心。我能带你出去。”
“络纱。别犯傻……”安晚晴摇着头。如果络纱能带她走。以她的轻功早就走了。何必还來费劲的扶着自己下床。
络纱不听。安晚晴忍着痛。感觉身下的孩子又钻出了一部分。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我一直沒告诉你。我不是络玉。我不是你的妹妹。你沒必要陪着我一块儿死。”
络纱震撼的望着安晚晴。安晚晴深吸一口气“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咳咳咳……也该……咳咳……为了你的孩子……”
安晚晴的眼落在络纱滚圆的肚子上。充满怜爱。络纱不觉抚上自己的肚子。却仍是不动。
儿啊。你就不能多待一会儿吗。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敢在这个火口呢。娘不想你一出生就葬在了火里啊……
络纱用肩头托着安晚晴。安晚晴突然将她推开。痛苦至极的摸着肚子。又忍耐着慢慢躺回床上。
婴孩儿顺利的诞生。络纱顾不得其他。忙用一旁的衣衫给婴孩儿裹上。來不及处理其他。托起安晚晴抱着孩子。连跌带撞的运起内力踢裂开床边的竹墙。跳了下去。
借着轻功。险险坚持着落到地上。身后随着腾起的火声。竹屋垮塌的声音。络纱疼得满头大汗。放开一旁晕过去的安晚晴。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保胎的救命药赶紧吞下。希望。这个孩子能保住。
人声迎着猛烈的火势嘈杂震天。匆匆而來的众僧侣泼水的泼水。打火的打火。火势却越來越猛。
站在住屋背后小山丘上的两人。冷眼看着底下慌乱的一切。突然。其中一个人往烧着的竹屋走去。身旁的人立刻阻止道“公子。危险。”
夜太深。看不清人脸。只瞧见那个人轻轻拂开阻挡在身前的人。身影一闪來到竹屋后头。那里。翠竹掩映间。一个婴孩儿哇哇的哭着。声音却越來越小。
大火有向此处蔓延的趋势。火光照亮了那人的脸庞。妖媚诡谲。眉宇间满布凝重愁思。慢慢再走近。凝视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个女人。一股血腥味而扑面而來。还有那个挣扎着呼喊的婴孩儿。红红的。满身的血。煞是可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