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晴由噩梦中惊醒,凄厉的叫喊声将云初惊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安晚晴一脸惨白的望着他,紧紧抱住云初,试图将眼中的泪收回,声音还有几分后怕“我梦见你中毒了,你杀了白琼,络纱要少了你……”
“别胡思乱想……”云初很心疼的轻拍着安晚晴的背,一下一下要挥散她的恐惧,
安晚晴放开双手,退开云初的怀抱,望着云初,好一会儿很是艰难的道:“云哥,你可不可以饶白琼一命,”
震惊、不解、痛苦在云初脸上一次次纠缠上演,许久云初寒沉的声音才响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替她求情,如果为了络玉,那也不对,络玉跟白琼沒有一点关系,跟你更沒有关系……”
云初尽量顾及安晚晴的心情,压抑着心头正熊熊燃烧的愤怒,他想她或许是因为用着络玉的身体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想不通,毕竟络玉与白琼毫无瓜葛,
安晚晴难以启齿的只是望着云初,这为难的模样勾动云初的心火,冷声道“不管你怎么说,白琼我一定要杀,”
那双深沉的眸子因为不共戴天的仇恨刺激变得寒光四射,安晚晴心口一颤,闭上嘴什么也不敢再说,她害怕如果此时告诉云初气死自己亲娘的仇人跟自己的亲爹生有一个女儿,云初非但不会手下留情,还有可能赶尽杀绝……
“我只是想冤家宜解不宜结,娘如果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过得快乐一些,而不是替她报仇……”安晚晴找了个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而云初听了之后,神色也的确缓和了不少“娘一生都太过宽厚,所以当年的委屈她独自默默承受,可我不是她,白琼的罪孽不可饶恕,”
她知道之所以他平静下來,是因为她喊的那一声娘,而不是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安晚晴一遍一遍轻画着云初的眉眼“据我所知,白琼替白玉报仇的方法是折麽皇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让她报不成仇度过余生,这样既可以替娘报仇也可以保护皇上……”
安晚晴的话还沒说完,云初已将身体往后挪了一挪,一张脸挪出了安晚晴的一双手,不远的距离却生生让安晚晴的话封冻起來,云初十分不解的问:“为什么,”
这不被理解,心寒的声音令安晚晴的心一抖,她知道他问的,她却不能回答他问的,
她望着他不说话,他又问:“为什么要护着白琼,她给你下毒,你差点就死在她手上,怎么还替她说话,”
虽然生气不解却还算控制住了音量,安晚晴像一只穷途末路的无头苍蝇,到处瞎撞拼命的想着理由“以德报怨不好吗,不会让仇恨延续也不会让痛苦蔓延……”
云初豁然站起身,垂眼望着那一双闪烁不停的眸子,他突然猜不到一点她的想法,他肯定她有什么瞒着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自己“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白琼非死不可,你就当我不是君子,做不到以德报怨,”
强硬的话刺痛了安晚晴,云初未曾对自己这样冷言冷语,显然他已经忍受到了极点,她在做什么,逼他还是在逼自己,她又一次无意之中伤害了他,
眼见她因为自己的两句话愁眉不展不说连整个人都忧心忡忡起來,云初的拳头一分一分握紧,紧得可以看见受伤突起的青紫色经络,她在担心谁,白琼,
云初再无法看下去,转身就走“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王景回來沒有,”
眼睁睁看着他负气离开,安晚晴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來,即便此刻叫住了他自己也沒有理由能让他消消气,揪心的痛只能浮上眉梢,无处可说无人可诉,
咚……
一声脆响,安晚晴已掀开被子急匆匆跳下床,扶住扶着门框瑟瑟发抖的云初,看着云初咬着唇浑身都颤抖不停,慌乱无措“你怎么了,”
云初侧身重重压在门板上,安晚晴也被他身体牵动撞在他心口,一声压抑的闷哼,安晚晴迅速跳开,脸色痛苦而愧疚“对不起,我是不是撞疼你了,伤口是不是还沒好,”
云初额头上浸出的汗珠,迷你涣散的意识,令安晚晴害怕“是不是还有哪儿疼,”
云初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络逸给的药,安晚晴沒有看见,望了望门外,转身就要出去“你等我,你要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云初闻言,拔掉瓶塞的手立即伸出抓住了急于离开的人,安晚晴转回身,望着云初朝自己这一侧倒下,不知名的药丸也滚了一地,安晚晴大惊失色“云哥,云哥……”
云初捡起地上的药丸,颤抖着往自己嘴里送,安晚晴明白过來,取下他手里的药丸快速的喂给他,又忙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云初,轻轻抚平他的心口“怎么样,有沒有好一点,”
云初点了点头,却沒有说话,他都忘了自己身体里还残留有络逸的血毒,看來这几天是走不成了,至少要等络逸回來拿了解药才行,
安晚晴扶起云初,她的手碰到的地方云初却奇怪的撑着身子躲开了,云初缓了缓气道:“别碰那儿,扶我手就行……”
安晚晴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