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迷迷糊糊地的彷徨在街上,在一个又一个茶馆门前走过來走过去,引得许多茶馆的人好奇的探看,
马儿长嘶,阳春跟前的人一哄而散,身后只余一匹马直冲她而來,而她却依旧浑然不觉的望着茶馆,神色悲绝,茶馆的人呼吸凝滞眼睁睁望着这一幕,
疾奔的疯马,突然凄厉长嘶,高抬着双腿,突然马头一转,堪堪从她身侧越过,众人惊魂甫定,才见这个局中之人的娟秀姑娘回过神來,一脸苦色的转身离开茶馆,
茶馆中一名衣着雍容的年轻男子追了出來,却看见那匹差点行凶的烈马上翻下一个英气勃发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过他抓住前头的阳春,
阳春扭过头,十分迷惑的望着男子,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挣了挣手,正在她反应过來,叫了一声“苏公子”时,跟前又多了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劈手就将她夺了过去,护在身后,十分不悦的道“看你相貌堂堂,正直耿烈,竟还是个戏弄良家女子的龌龊之人,”
“你说的是我吗,”清脆慢挑的声音如酥如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声音之主长得煞是俊美,而今这副桃花烂漫的模样更令人心动不已,那双眼睛灼灼其华落在对面之人的脸上,激动喜悦不言而喻,
谁都看见,与之对视的人极其不满的皱了眉,转身就走,
阳春挣脱男子的手,急忙跑上前去“苏公子,等一等,春儿有事相求……”
苏通翻身上马,将已追到马跟前的阳春顺手一带,牵起马缰侧头看向众人之中神色难看一动不动的王景,双腿一夹马肚,将身后之人都甩在身后,
“公子,我们走吧……”又人小声道,
王景不听,望着远去的阴影,抬步至英雄救美的年轻男子前道“你说得对他就是个正直耿烈的混蛋,而我才是那个龌龊之人……”
男子怔愣的望着王景落寞的转身,与刚才打马而去的两人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望着那一抹被众人簇拥的孤影,男子才回神,旁边好事之人都涌了过來,七嘴八舌对他说“哎哟,你怎么得罪了他呀,”
像是有人看穿他的疑问,已经有人道“你不知道吧,他是丞相的独子,好色成性胡作非为……”
“咦,刚才马上那个公子好像是苏义将军的儿子吧,”
“哎,苏将军北疆之战大胜,今非昔比,奈何云家那两位将军虽立不朽战功,却只落了个身死异乡的结果,苍天弄人……”
“诶,那香玉公主前两日被火烧死在了云家的老院子里……”
“不是,香玉公主沒死,不知道被什么人救了,现在皇上还正派人大街小巷的在找人呢……”
“救了,救了怎么不把人送回宫里……”
“什么宫里,那香玉公主从來就沒有住过皇宫,都是住在城东的玉府之中,皇上对她是百依百顺,处处都为她着想,想到她沒在宫里长大,不通宫里的人情世故才赐了这一处府邸给她……”
“不过皇上对她再好,也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少将军在世,他们一定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一群人津津乐道,引人入胜,连那个男子也莫名的跟着众人走进了茶馆里,又听人道“你们不知道,这香玉公主不仅人长得绝尘脱俗,舞更是绝世无双,仅仅一次宫宴上一舞便已倾倒那些个王爷……”
云府大门前,苏通下马,阳春也翻身下马,身手利落令苏通诧异,阳春解释道“苏公子不必惊讶,云家的下人都会点拳脚,”
苏通了然,望了一眼门庭冷落的云府声音寂凉无比道“我与你家公子生死之交,若有何难事尽管说,苏通若能帮忙一定相帮,”
“苏公子是大公子生前好友,阳春有个不情之请,”阳春一脸为难而乞求的模样,苏通并未轻易许诺,阳春道“苏公子请跟我來,”
跟着阳春从云府后门进了云家,阳春将苏通安置在了沉香楼,才对苏通讲了这几个月來发生的事,见苏通蹙眉沉思的模样,才跪下來求道“阳春深受夫人大恩,此仇非报不可,但却与络玉无关,现下只有苏公子能救络玉了,”
“她就是一颗毒药,清冷的毒,一入眼便入心,云初为了她理智尽失,你为了她连仇都不报了,她虽未参与当年之事,但母债女偿,老夫人这样做也未尝不妥……”苏通幽幽道,
阳春一脸惊痛,满目疮痍的悲戚“不是,那只是白琼一个人的错,怎么能算在络玉的头上,”
苏通站起身,阳春拽住他衣袍一角,苏通停下道“阳春,世上沒有两全其美,你既要救络玉就已经背叛了老夫人,又何必怕老夫人知晓是你救了络玉的事,”
阳春紧紧的拽着手中的衣布“二公子走了,雁姨和小姐走了,云家只剩老夫人一个了,若在让老夫人知道是我做的,老夫人会心寒的,”
外头又开始了绵绵细雨,清心园里头,安晚晴独自一人守着空寂的大堂,脑中像有很多东西齐齐涌來,实则又什么也沒有恰若天空的白,
跟前突然多了一个人,身上的绳索也陡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