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难过,双手早已被冷水冻得僵硬,甚至还稍稍渗出了血,可她不在乎,
“浅浅,外面好冷,快进去吧,你已经洗得很干净了,把衣服晾起來了好不好,”贺知微率先按住了原浅的手,不放心地强横道,
林涵随之也到了阳台,“浅浅,进去吧,再在这吹冷风,你会感冒的,”
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原浅恍然间全沒了要学习的念头,趴在桌上,她的瞳眸之中全是迷惘与弥散不开的哀戚,可也只有她自个清楚自己的难受,她的伤口,从來便只给自己一个人舔,
好似一夜之间所有的传言被尽数禁锢了,翌日走在校园里,还是有人会偷偷觑原浅几眼,却再沒了人乱嚼舌根,原浅的精神并不多好,选了个临窗的角落坐着,她难得上课上得心不在焉,甚而被老师提问调到之时,她还呆坐在位置上,不明所以,
“原浅,请注意听讲,”古板的老教授哪里有遇见过这样不听话的学生,这下子他的脸色可不多好,
贺知微在桌下拽了拽原浅的手,这才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好在老教授提的问題并不很难,末了原浅还是成功脱身,沒被老教授多加指责,
“浅浅,你到底怎么了,”将自己的一只手套脱下,贺知微随之便把手套套到了原浅的右手上,
一瞬间的温暖,原浅痴痴怔怔地看着贺知微,却是什么也沒说,
“浅浅,要不要请假,”话说得小声,毕竟还是在上课,贺知微也不敢公然挑衅前头讲台上那位号称全系最苛刻正儿八经的教授,
原浅呆呆地摇了头,之后依然转身看向窗外,
冬季,校园里长青的树还有不少,然也免不了纷纷叶落的场景,原浅专注地看着窗外树上的一片叶子,叶子的边角有些枯黄的痕迹,然它本身则还是顽强地黏在了树上,有风刮來,树叶沙沙地响,那一片叶子,终于还是被风打落,在风中翻腾了许久,往下坠去,
枯叶败落,从树梢脱离,翻飞出最后的浪漫壮丽,最后零落成尘,亦或碾作泥,原來,这便是命,
那么,她的命又是什么,原浅自嘲地想着,脸上不复温柔,不复言笑晏晏,只有徒然无望的死寂,寂寞枯槁的悲凉,
大彻大悟,饱经历练,,这样的领会,实则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她曾想过别人年轻,而她,其实又何尝不是如此,再怎么掩盖,也掩饰不了她才十九岁的事实,
十九岁,本來是烂漫似火的年纪,是可以不惧犯错,可以恣意欢笑,可以哭骂自得,可以笑指苍穹的年纪,却偏偏,让她活成了这样的姿态,
大抵容颜轻展,是心太炎凉沧桑,原浅敛眉,连带着收掩了自己所有的情绪起伏,真傻,不是吗,她总爱想些有的沒的,其实只是徒增烦恼困惑茫然,
“浅浅,下课了,我们走吧,”窗外风声簌簌,教室里却是温暖,贺知微收拾好书本,见原浅沒动静,这才喊了她一声,
原浅后知后觉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再才是起了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贺知微身后,
“浅浅,我忽然觉得,你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我记得以前在路上经常看到那些小孩子抓着自己妈妈的衣服下摆,就跟现在的你我有点像,当然,你沒抓着我的衣服,”笑闹了一句,贺知微戳了戳原浅粉嫩嫩的脸,再是将她的脸按出了个微笑的形状,“多笑笑,浅浅笑起來多好看,”
原浅不吱声,却是穿过贺知微的肩头,看到了不远处那迎风而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