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根本就没有上来过龙山。他心急如焚,心里暗骂道:“这死丫头,简直不知轻重!”却不知怎么的,心里已经涌出了一股莫名的甘甜,说不清道不明,甚至连自己都想要去否定,但它却是那么地真实,不容置疑。
想起羲夬,惶急、甜蜜、忧伤、苦涩一并袭上心头,正担心索塔娜的安危时,忽然远处海岸冲上来一名龙兵,苏铁山操起一张弓就想要射死他,却被敖烈拦住了:“兄弟别急,他只是个信使。”
炎娃子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惶急不堪,不断想着这人究竟会带来一封什么信,他最不愿听到的是索塔娜的消息,却又期待着那人说出来,矛盾的心情就像是一场煎熬,而他是打碎的鸡蛋,黄白参杂,被沸油随意地侵袭,竟毫无还手之力。
定了定神,耐心等到那信使走上前来,将一封信卷递到了昆吾将士手中,随即那人就被扣押摁倒,跪在地上等待裁决。肃慎打开信后奇怪地看了炎娃子一眼,默默地交给了百里雄常,百里雄常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传给帝江看过后,帝江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无声地将信件塞到他手里。
他心里更是百味陈杂,接过信迫不及待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山腹溪流,梦中烈日。歧路难行,故人安在?老夫邱流不才,已明其理,将于山腹溪流之地恭候大驾。素闻龙神所向披靡,不知情人将死,意当如何待之?”
帝江摇头道:“字迹的确是他的。倘若这信上所言真切,那就算本尊有眼无珠了。没想到邱流竟然如此反复,枉我对他寄予厚望!”
炎娃子握紧了双拳,那封兽皮信不觉被捏成了粉末。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恐怕他另有目的。”
帝江看向他,问道:“莫非你此另有什么看法?”
炎娃子点头道:“首先,索塔娜已经落入他手中。再者他保住我们就是反对白龙王敖闰,他没有将我们斩尽杀绝,反而让我和闷葫芦去修炼《太上洞渊神咒经》上面的法咒,可见他不怕我们变强,而恰恰希望如此,他叫我去必定另有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可以让他不惜两面树敌,我就不得而知了。”
敖若泠惊道:“叔叔绝不会是这样的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她指了指那信使:“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对于此人我们要怎么处置?”
敖烈毋庸置疑道:“或许这信是他人伪造试探的也吃不准,若真是如此,我们此刻既然起了疑心,又让他听了去,邱流叔叔就危险了,此人绝对不能留!”拔出身侧龙山侍卫的配剑,将那信使的头颅斩下,咕噜噜滚出老远。
炎娃子心中一震,随即点头道:“既然他点名找我,我就先下去探探虚实,以我的身手,全身而退应当不是问题。”
百里雄常点头道:“敖烈伤势未复,傲月公主也是重伤初愈,眼下最好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你速去速回,我们也好从长计议,假若两天后你还没有回来老夫就派人下去接应。”
炎娃子点头称是,迎着日光,几个起落奔上一处临海高峰,纵身化龙跃入了西海碧波之中。苍龙入海,激起巨浪滔天,眨眼间波涛平复如常,只见海潮来回卷动,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