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娃子惊骇莫名,大声喊道:“索塔娜,索塔娜!”一个身长近一丈的长毛怪人霍然冲到他身前,一拳擂在他肚子上,唏哩哇啦的一通咆哮。
他痛得眼泪迸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由更加骇异,油然忖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玉龙雪山里的雪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惊,环目四顾,正巧看见索塔娜醒了过来。索塔娜惊恐地高喊道:“亚地!”
炎娃子听她一喊,忽然想起了《神魔异志》中的记载,在唐古拉的最高神峰下住着一群奇异的生物,它们类人但没有开化,守护着昆仑的圣泉。这些怪人身高一丈,长着锋利的牙齿,铜筋铁骨身覆银毛,悄无声息地接近猎物,当你发现它时,噩梦已经降临。
极昼气候下,他们融入白茫茫的冰雪之中,雪盲令人看不见它们的行踪,与黑夜同样可怕,而它们被称为夜帝,是这里的唯一主宰。
炎娃子心里一凉,忖道:“传言雪人一掌可以拍死牦牛,我们估计要成为它们的晚餐了!”索塔娜眼睛里闪着恐惧的光芒,一个雪人走上去将她的衣服撕扯个精光,拍胸嗬嗬大笑,摸了摸她身上的鱼鳞,似乎在考虑怎么去掉鳞片饱餐一顿。
索塔娜惊恐失神,哭喊着扭动挣扎,炎娃子愤怒已极,拼命想要挣脱,体内的真气却荡然无存,无论他怎么调息也无法生出。他茫然无措,只见一名比其它雪人高出半个头,长着粉红色头发的巨大雪人走到索塔娜身前,抓着她的胸脯,眼中情欲高涨,朝她身下不住打量,索塔娜以泪洗面,屈辱与绝望的神情在脸上交织。
炎娃子心知这一定是雪人首领,又惊又怒,更是忍不住一阵呼喊叫骂,希望转移它的注意力。那磨着石刀的雪人忽然跳起来将他的衣服扯去,一刀劈在他的肩头。炎娃子体内亢龙道息应激爆发护身,但仍是被石刀深深地砍进左肩皮肉,血肉模糊伤口外翻,连骨骼都露了出来。
他咬牙一声闷哼,一头将那持刀雪人撞退七八尺,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无数雪人看见血光,眼睛都亮了起来,舔着嘴唇朝他跃跃欲扑,却又胆怯地朝那红毛雪人王看去。
炎娃子猜测它们的生活习性一定是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首领没有进食,那些雪人就不敢僭越。朝那红毛看去,只见它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胯下之物高高竖起,血红的肉柱不住跳动,分泌出一些黏物来。炎娃子情急之下勃然大怒,但见那红毛雪人扑到索塔娜身上胡乱戳刺,却始终找不到玉门所在,只吐着舌头焦躁不已。
他强迫自己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忖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了一会,索塔娜公主必定会被这畜生玷污,我一定得想个计策才是!”
那持刀雪人嗷嗷怒吼,冲上来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被他堪堪躲过,那雪人的巨掌余力未歇,拍上身侧的树桩,将它拍得轰然碎裂。炎娃子吐了吐舌头,惊出一身冷汗,这一巴掌要是拍上他的脑袋,恐怕想不死都难!
瞧着那烂桩,他心里忽然亮堂起来,这头雪人比其他的雪人个头要小一点,还得干活,估计是个受尽欺负的垫窝子。他计上心来,哈哈怒笑道:“你这个狗杂碎,有本事继续拍呀!”
那雪人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也瞧出他脸上表现出来的讥讽,它一直受尽同伴欺凌,本就脾气暴躁,当下怒吼着举刀朝他头上砍来。
炎娃子将脖子一歪,石刀劈入木桩,“喀拉”一声裂为两爿,虽然他早有盘算,石刀去势不减,仍是劈中了他的脖子!
他一声闷吼,脖颈涌出许多鲜血,忙将已经劈碎的木桩甩脱,迅疾后退了几丈。索塔娜惊慌大喊,眼中充满担忧。他忖道:“不行!我现在内力涣散,无法施展解印诀,又没办法提气御风,迟早难免一死。索塔娜公主为我出生入死,我就是死了,也要救她离开这里!”
他和索塔娜血脉交融,彼此心有灵犀,索塔娜见他表情复杂地望着自己,神情坚决,已经知他所想,无力地哭泣着连连摇头。
炎娃子一声大喝,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冲上去一把夺过那雪人的石刀,运用精妙的剑术纵横挥砍,朝索塔娜所在的方向冲去。那红毛雪人被激怒,放开索塔娜冲了过来,一巴掌拍在石刀上,将炎娃子摔出去一丈多远。
许多雪人纷纷咆哮着冲来,那垫窝子被欺负惯了,丢了石刀有些胆怯,迅速跑到不远处一块石头下,摸出了一把精光闪闪的长剑。炎娃子眼尖看去,那剑的剑尖已断,正是自己的逆鳞!
他惊喜莫名,有了逆鳞的亢龙气做引子吸附天地木灵,不怕自己一身修为不回来!
他故意绕路,但雪人奔行太快,好几次被它们一巴掌甩出老远,气血翻涌,不断咯血。索塔娜失声尖叫,所幸他身法精妙又有底子,换做一般人早被拍成了肉泥!这样纠缠了一会儿,他心里一阵焦急,刚好那垫窝子挥剑砍过来,他顺手抓起一截枯木,往它身边退了一退,避开了劲头,将枯木迎上了逆鳞。
索塔娜大吃一惊,逆鳞剑削铁如泥,这一截枯木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她心若死灰,几乎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