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娃子吐血昏迷,一路迷迷糊糊,偶尔听到大家嘈杂的高声谈论着,一路颠簸,自己好像在马车上。他知道玉儿就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十分安心。
迷糊中渐渐清醒,听到玉儿啜泣道:“炎哥哥,你别吓我!你要是死了,我……我也随你去罢!”
他吃了一惊,正想告诉玉儿自己醒了,只听苏会喘着气道:“你就省省力气罢,人家心里可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你陪着他去死呢!”
他忍不住偷偷睁眼瞄去,只见玉儿脸上表情似乎有些愠怒,正问道:“为什么?”
苏会哈哈大笑,直笑得咳嗽个不停:“你要是陪他去了,那三人见面,羲圣岂不是要吃醋?”
炎娃子心里一跳,忖道:“我若是这时候告诉她自己醒了,指不定她大悲大喜,可就要难以自拔了,我的心已经交给了姐姐,又怎能害她?可是不告诉他,岂不是害得她担惊受怕?不成!还是找个不引人注意的机会再告诉她比较好,先看看再说。”心中忐忑,不知道怎么抉择,索性装作还没有醒过来。
他举棋不定,眯着眼睛偷偷瞧去,只瞧见玉儿呆了一呆,咬唇不语,过了片刻朝自己瞧了过来。炎娃子心里一惊,像做了贼一样心里发毛,连忙用力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昏睡。过了片刻,苏会咳嗽了两声,只听玉儿又道:“小苏会,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养伤罢,你看又咳出血来啦,你想死么。”
半晌喃喃道:“只要炎哥哥能好,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我的命能换他活过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一滴温热的水滴砸在他的脸庞上,他知道那一定是玉儿的泪珠。炎娃子心里一热,难过又感动,不忍她再难过,正要出声让她高兴一下,忽听烛天哈哈笑道:“当真什么代价都愿意?”
他心里一惊,只见群雄一阵骚动,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紧急戒备起来。
他撑起身四顾,只见四野辽阔,除了极度紧张的群雄,哪里有烛天的人影?正茫然间,玉儿惊喜道:“炎哥哥,你醒啦!”他忽然看见玉儿背后的空中一道虚影晃了晃,连忙用力将她拉过来道:“小心!”
光影一闪,黑白两道漩涡将他们几个伤患吸入其中,他紧拉着玉儿的手,还是不由自主被一股巨力分开,跌入深不可测的未知缝隙,瞬间与外界断绝了音讯。
一路沉寂,他元神不断受到侵扰,仿佛无边的虚空要将他拉的分崩离析一般,难受已极。他心中一寒,料想已经被烛天封印了,这一被困就是好些时候,算起来像是许多天光景了。炎娃子度日如年,每日里运功疗伤,期待早一日幻出苍龙冲破封印。四周白茫茫一片雾气迷蒙,白日黑夜无从辨别,掐算约莫过了四五天时间,忽然一股巨力袭来,他还来不及挣扎,就被那股力道骤然拉扯,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被人从那个封闭的地方倒了出来。
浑身骨骼摔得生疼,他急忙运功护体,警惕地朝四周看去。只见星光熠熠,某处天顶大殿之内,烛天长身而立冷冷不发一言,苏会和玉儿几人也被他从一道漩涡气流中次第扔了出来。
烛天收了气旋,一挥手将两个伤兵抛飞,扔入殿中一个烧得通红的八窗丹炉中,耳听得他们的惨呼刚起了半声就哑然无息,想是已经被化作了炭糜。
炎娃子眼瞳血丝密布,怒喝道:“老贼,你灭绝人性!”想要起身杀了他,却发现穴道受制,全身无力。更是勃然大怒,苏会也忍不住怒骂道:“烛天狗贼,有种便放开老子,看我不把你撕成肉末下酒!”
烛天乜斜了他们一眼,呵呵笑道:“你们嚷嚷什么?方才多收了两个废物,留在世上也是多余,反正他们顷刻便死,亦无须忍受多少痛楚。”
苏会趴在地上捏拳怒骂道:“你他娘的才是废物!畜生!”急火攻心,“噗”地喷出一股热血。
烛天笑道:“你们一个天生火灵,又是心火通窍,一个身具苍龙道息,木灵浩瀚,真是我炼化神器的好柴火。你受伤极重,若想要多活片刻,最好不要动怒。”
玉儿惊怒恐惧,嘶哑着声音道:“你……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烛天笑道:“别急,待会便知道了。其实你比他们更珍贵,金灵圣女,处子之身,这可真是难寻得很。”
炎娃子和苏会双双怒道:“你敢!”
烛天哈哈大笑:“我有什么不敢?可惜你们这龌龊的灵魂,根本就是想歪了,完全在曲解本尊的意图。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本尊的伟大,又岂是你们这等蝼蚁可以猜度的。”
炎娃子将头一侧,不值一晒道:“的确,伟大的混沌神被我们这帮蝼蚁赶回了龙鱼陵居的巢穴。”
苏会和玉儿瞧着他,感到颇为奇怪,烛天嘿嘿笑道:“你倒是聪慧,怎么知道的?”
炎娃子闭了下眼,从鼻孔冷哼笑道:“海潮那么美妙,自然是听到的。”
烛天呵呵笑道:“是么,我只听到了你慌乱的心跳声。你看我这八卦炉中,同时可容得下几个人?”
苏会怒骂道:“容你老妹!”炎娃子却答道:“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