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困得不行了,他爬上大青石,不管三七二十一躺了上去,脑子里越来越迷糊,终于沉沉入睡。
迷糊睁眼,阳光照在大床上,温暖而舒适。脑袋因为睡得过沉而有些发昏,他坐起揉着惺忪的睡眼,闷葫芦和玉儿正在微笑望着他,似乎等了许久,有些等不及。
玉儿欢快地跑来拉着他的手道:“走啦,笨哥哥。人家可是等了你很久呢,要不是我叫他再等等,葫芦哥早就走了!”
闷葫芦见他醒来,面无表情点了下头,转身,秀发被风一扬,淡淡地走了。玉儿冷不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镀出明媚的颜色。
他觉得她那一刻是那么地美,十分可爱,忍不住抱着她吻了起来,那感觉说不出的美好。
玉儿微微地推了他一下,就环了他的腰回应着他。天地万物都已淡化,两个人的世界是那么地温馨而奇妙。
突然他感到玉儿的舌头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堵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倔强地忍受着,吞咽着滋润的津液。
他觉得嘴里很苦,腥腥地很难受,突然觉得自己很唐突,怕自己的浑浊气息给玉儿早成不好的回忆,心里不想破坏这纯情的美好涌动,他开始逃避。
忽然发现玉儿呼吸沉重,睁开眼,发现她似乎也在忍受着窒息的样子。他怕她憋坏了,就想要分开,玉儿却环的他很紧。
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好大,他怎么也推不开她,他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她的舌头抵得很紧,根本开不了口。
他是那么地无助,感觉到自己变得那么渺小。他害怕那种感觉,想张口大叫,却被玉儿的舌头交缠的更深。
他因为恐惧而大汗淋漓,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
天已大亮,瘴气早已消散。一头银鳞怪兽趴在他身上,正跟他“亲吻”,暴眼圆睁,獠牙森然。炎眨巴眨巴眼,“啊”地一声惨叫,猛地推开了银鳞兽。因为用力过猛,喉咙张开,咕嘟吞了一大口口水,想必是那头畜生的,苦涩不堪。
他惊魂未定,觉得十分恶心,“哇”的张口,吐出一口苦水。
再看看青石一边地下,布袋扔在一边,朱丹果散落一地。银鳞兽正瞪着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十分不解。
炎娃子看了一眼银鳞怪兽,又看看它身旁那堆杂乱的萱草,心里便明白了几分,知道做了场梦。萱草是一种毒草,也是一种草药,草根对瘴毒颇具疗效,有以毒攻毒的效用。那堆萱草根茎都被咬去,想必是银鳞兽识得药性,将草根嚼烂喂服自己,才救了自己一命。
一旦想通,他倒是没了恶心的感觉,颇感歉疚地对银鳞兽说道:“豹兄救命之恩,炎记在心里了。刚才一时情急,你别放心里去。”但是口中满是腥臭味道,实在令人反胃,朱丹果清甜汁水多,倒是清新口气的佳品。
捡起一枚朱丹果,擦拭一下正欲送进嘴里,却被银鳞兽跑来一爪拍飞,他一愣,望向银鳞怪兽。银鳞兽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扭身跑开,转眼消失于密林之中。
炎娃子正想让它做向导带自己走出迷林,见它离去不禁大吃一惊,忙着追赶却已不及,正不知如何打算时,只见它叼着一只野兔撒欢似的跑了回来,将兔子扔到他面前,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走出迷林的希望失而复得,炎娃子大喜过望,顿时忘了刚才的窘状,哈哈笑道:“多谢豹兄,只这一份我吃是够了,你怕是吃不饱。”当下架起柴堆,将野兔烤了。期间银鳞兽来回两趟,又抓了一只山鸡一只野兔,照例扔到他面前,激起火灰呛得他咳嗽半天,闹了个灰头土脸。
他将烤熟的兔子递给银鳞怪兽,一边问道:“方才豹兄不让我吃朱丹果,想必这瘴林的果子是有毒了?”只见银鳞兽对着兔肉嚼得不亦乐乎,根本对他这句话置若罔闻。不由得自嘲地笑笑,专心烤起肉来,似乎忘记了所有烦恼,也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地。
一人一兽饱饱地吃了一顿,炎娃子心里却开始担忧起来,对银鳞兽说道:“豹兄,这迷林以我的能耐恐怕没办法脱困,你识得路途,不如带我出去好不好?”
银鳞兽不解地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说的什么。炎娃子叹了一口道:“也罢,你既然识得路途,迷林对你而言就不算是迷林,自然也不会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了。闷葫芦生死未卜,我们同来同回,就算能出去也应该先会合他一起的。”
思虑了一会,微风拂起他的发丝,撩拨得面庞痒痒的,他忽然笑道:“有了!”
当下忙从怀中摸出独孤世遗当日所赠的那管烟火,点燃了射向高空。那烟火却不像十五元宵灯节所放的烟花那般璀璨,在爆裂开来后火星炸散坠落,直笼罩了大片密林。炎娃子闻了闻手里的烟花筒,一股热烘烘的浓烈异香立刻钻入鼻息,熏得他有些受不住。眼顿时想到,这烟火想必是为了留下气味,特意改造过工艺,也不知道那些陨落的碎星里有什么古怪。
放完烟火后又愣了片刻,回来扑灭了烤肉的火堆,炎娃子招呼银鳞怪兽道:“豹兄,我们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