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容看着瞒不住了,只好道:“实不相瞒,这位炎娃子兄弟是左近飘絮村的猎户,这狐皮本是城南白府二公子白玉所购得,却被令侄唆使天虞给抢了去。姬老爷深明大义,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姬鸿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哦,是这样。不是我信不过两位贤侄,毕竟初次来到我盘龙地界,听信一面之词则难眠有失偏颇,此事我自会查明,倘若真是他们几个不成器,我自会差人送还宝物。”
跖心道不妙,但是也只好笑道:“姬老爷不必生气,我们几个不是旁人,这位炎兄弟古道热肠,也不用见外。此事无论如何定夺,我们都相信姬家便是。”
姬鸿鸣这才舒缓了脸皮,道:“贤侄果然不是外人。那白水生和我兄弟俩斗了一辈子,想必是故意败坏老夫的声誉。此事无论他如何陷害,老夫花了两千金缝制成裘,绝不会就此拱手送人!”
跖笑道:“姬老爷所言极是!轩辕门与您同气连枝,必不致相助外人。”
英容脸上霎时变色,怒道:“轩辕门一向是这般藏头缩尾,不知廉耻!亏得我还将你视作师兄,我呸!”
炎娃子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师兄弟二人先前还过从甚密,形影不离,这说翻脸竟比翻书还快,更没想到跖少侠竟是这种人,想到之前一起喝酒时候的印象,一时有些不大愿意相信。只是这二人被英容吸引,没有人留意他的表情变化。
姬鸿鸣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地作色道:“轩辕门再不好,那也是黄帝正宗!不像轩辕臣那帮老顽固,一向乖戾,老做出些糊涂事来!贤侄,你也是小孩子家不懂事,我不怪你,只盼及早回头,莫要再做出些浑噩的举动来。”
英容怒哼一声:“罔顾是非公义,抢占他人之物,你也配来教训老子!”当即拂衣而去。
姬鸿鸣顿时气结,恼羞成怒:“你!你!”气得吹胡子瞪眼。炎娃子察言观色,也抱了拳道:“既然贵府有事,不便叨扰。姬老爷,这就告辞了。”
话一出口,心中便恼恨自己图一时痛快,这狐白裘却注定是拿不到了!
跖微笑挽留:“炎兄弟,现下天已黑了,不如留宿一晚,明日再走罢。”
他本来有些后悔,为了不给姬鸿鸣拒绝的机会,立马大声道:“也是,如此就多谢二位了!”
姬鸿鸣有些无奈,脸有愠色,奈何是贵宾留下的客人,也不便发作。于是笑道:“既既然是贤侄的朋友,多住几日也无妨,我姬府养得起。”
炎娃子一听忙笑道:“这样就要多谢姬老爷了,只怕是家中担忧,这一两日就得回去呢。”
姬府,深夜。
床被舒适,炎娃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一心想着怎么偷回那件狐裘,又怕被抓住了手上的金子都要被抢走。翻来覆去不放心,爬起来将装了黄金的包袱系到背上睡觉。
窗外有个影子突然一闪而过,吓得他猛一哆嗦。正考虑该继续睡还是起来防备时,有人轻轻敲门。
他假装刚睡醒,打着哈欠迷糊喊道:“谁呀?大半夜的……”那人轻声答应,原来是跖。
他见跖自私狭隘,不由生出一股厌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寻找自己,打开门,虚伪地笑着:“原来是跖少侠,你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跖看了下四下无人,探头过来低声说:“白天只是权宜之计,具体等出去再说。眼下姬府人都睡了,正是取回狐裘的大好时机。”
炎娃子有些顾虑,脱口道:“你这么有办法,怎么不自己去取来?”
跖呆了一呆,低声道:“我算过了,夜里就这时候大家睡得沉,错过了就容易惊醒姬府的人,我们就很难离开了!” 炎娃子愣了愣,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月已西沉,两人在昏黄的朦胧夜色中穿行,很快就到了白天存放狐白裘的地方。炎捡起一块石头准备将铜锁砸开,却被跖制止了。只见他掏出一根钥匙,毫无声息地将门打开,并叫炎娃子守着门注意动静。炎娃子刚回头看了看四周,一回身就看见他手里拿着狐裘,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锁上了。
炎娃子大喜道:“我们这就走罢!”跖点点头,突然发现有个家丁出来小解,想拉住炎娃子,他却已经冲了出去。
炎娃子发现那人的时候,那人也已经发现了他,问道:“谁?”
他一下就慌了神,心想这下可完了,被发现了。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好时,那人抖擞几下,已经走了过来。
他病急乱投医,急忙退到后面花坛阴影中。这样一来,反而引起那人的怀疑,加紧几步追了过来。
正在他准备硬着头皮站起来的时候,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到了他身边。跖按了按他的肩用手指噤声,站起身走出去道:“是我,刚才起夜,被你吓了一跳。”
炎娃子心中一定,默默吐了口气。突然那人道:“你的声音怎么从来没听到过,不是姬府的罢?”
炎娃子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门。
跖不慌不忙道:“这位小哥白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