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平时看着喜欢叽叽歪歪,喜欢八卦,喜欢大呼小叫,偶尔还会蹦两个脏字来表示自己激昂的情绪,但实际上,当真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有与年龄不相衬的冷静。
比如此时。
他满脸平静地床上扯下床单,扔给衣裳被烧成一片一片,露出内里春guang无限的莫杀,微笑道:“估计你我是这个世界上买衣服买的最多的人。”
然后他才在林栖衡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眼静静望着:“来,说说吧,似乎我又要收小弟了……这勉强是件挺好的事儿。”
林栖衡微微一笑,起身倒了两杯茶,才缓缓说道:“您可知道我原来是什么模样吗?”
易天行打量着眼前这位著名的富商,看着这老头子满身儒雅的气致,苦笑道:“直接点儿说。”
“我以前是一个做电子的商人,那是七十年代中,由于资金出了点问题,我的那间小公司倒了。”林栖稀说的很平静,风雨过后看彩虹,自然可以天高云淡,毕竟他现在不是以破产商人的身份在回忆往事。
“那是一九七七年四月份,我那时想着欠了这么多钱,再想到会拖累家中的妻子和孩子,不由万念俱灰,恨不得一死了之。所以我去了阳明山洗温泉,想享受最后一次,便去跳海自杀。”林栖衡摸了摸额头:“那时候我是个秃头,身体也很发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一九七七年四月?”易天行在心里嘀咕着。
“谁知道那次的温泉浴改变了我的人生。”林栖衡无比恭敬地望着易天行:“那天天有异象,无风草自偃,温泉的水也忽然烫了起来,我从水中爬起来之后,发现被烫伤,在医院的病床上,被烫落的皮肤慢慢掉了下来,发现我的身体竟年轻了不少,身体里面更出现了很多我不明白的变化,从此心中再无死念,而是充满了对生命的眷念,脑海里仿佛有一位菩萨交待了我一些什么事情,要弟子我好好活着等着一位人物的来临。”
易天行没有插嘴。
“从那天起,不知道为什么。”林栖衡微微笑了起来,“我忽然开了窍,运道也变的极好,莫名其妙地拼命借钱,去买了乡下的一块地,谁知道就在四月底,岛内开始实平均地权条例施行细则,所有台湾的土地主一下发了大财……而我,也就赶上了这最后的一班车。”
“发财之后,开始做塑胶做家电做房产,总之只要我做什么,什么行业便开始转运。”他叹息道:“从那天之后,菩萨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上天有神佛的存在,不然我的人生转折该如何解释?所以手上有了钱之后,我便开始在台湾的寺庙里四处供奉,上香,每年都要去拜拜……也因此和证严法师有了些交往,我曾经就这件事情问过法师,问我等的人应该在何处。法师说……”
他望向易天行若有所思的脸。
“法师说,我要等的人在西方,在大陆。”
易天行笑了起来。
林栖衡也笑了:“大陆如此之大,我虽然有钱,但也没有能力去找,从八十年代中两岸解禁以后,我便派了不少人回乡来察访,结果总是一无所获,直到去年的一天,我忽然感觉到我要找的人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华中的某地等着我。”
“去年的一天?”易天行微微皱眉,想起来在小池塘边明道悟姓的那一天,那天他看见了许多梵文字,然后无师自通了天火之艺。
“正是。”林栖衡恭谨应道:“所以我去年便要来省城了,因为感应到了您的位置。”
“为什么现在才来?”易天行不是摆身份的少爷,只是纯粹地好奇,“我不相信周逸文说的,你们是怕秦梓儿。”
“确实是怕。”林栖衡微笑道:“那位秦姑娘太厉害了,证严法师对我有所提醒,我身边这个女孩子身上妖气又太重。”
他看向裹着被单坐在床上的莫杀,这位出手狠辣的姑娘正好奇地看着易天行的脸。
易天行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秦梓儿的名气已经被吹到了海峡那边,看来自己当初和秦梓儿打来打去,居然还能活着,真是件不错的事情。
他转身望向床上的莫杀,结果被这姑娘床单下露出来白生生的大腿晃晕了眼睛,赶紧扭过头去问道:“这位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神通和我一样?”
“她是福建妹子,当初她父亲偷渡到了台湾,之后便一病不起,便是由我一手养大的,也算是有缘。”
易天行皱眉道:“那她的一身修为怎么学来的?”
林栖衡呵呵一笑道:“和我如今赚钱的本事一样,也是天生来的。据她父亲临终前说,当时偷渡的木船在海峡里翻了,她父亲只好将她装进木箱里,历尽辛苦游了很久才碰上[***]的巡逻舰,据说当时在海中,曾经从碧蓝天空上,忽然有一道闪电劈中了这孩子当时坐的木箱,没想到这可怜的女孩居然没有死。”
“闪电?”易天行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转头望向省城高而深远的夜空,心中叹着:“上面的人真是厉害。”
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