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着仅仅楞伽经头四句,便被这和尚讲出四千字的疏义来,早已吓傻,心想就算自己脑袋是天才中的天才,也禁不住这等折磨,寻了个由头,便告辞出来,迳在归元寺后园里游玩。
斌苦和尚还在暗自猜忖着易天行的身份,虽然隐隐觉得这少年肯定与自己佛宗大有法缘,却仍然暂时不敢将自家寺中绝学传授于他,但他若要在寺中流连,当然不会阻拦。而其余的和尚在那天全寺之力运天袈裟与他争斗后,早就认可了这少年霸道的实力,也不敢随便前去招惹。
易天行看似闲庭信步般,便往湖边走去,他拔了一根细细的荷叶枝,放在手上把玩着,他对这种能暂时捆住自己的植物枝条印象颇深,好奇地打量,然后伸到嘴里咬了咬。
“嘻嘻。”不知从何处传了两声嘻笑。
易天行微微一笑,脸色平静似乎一无所闻,胸中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他发现这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声音,喜的是似乎这声音的主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他叹了口气,似乎要往回走,却觑着众僧没有注意自己的空,便想往湖那面的后山悄悄溜过去。
不料,一转身,便看见了一张脸。
叶相僧微微笑道:“易施主,那边乃我寺禁地,却是去不得嘀。”
易天行心里在骂娘,脸上却摆出无害笑容温柔道:“那处荷香怡人,山间松风清心,叶相师兄可觉着是一处修行的福地?”
“阿弥陀佛。”叶相不予理会,“施主前曰教训贫僧的是,如今方知一心安处便是盛地。”
易天行听他说话酸溜溜的,再一看才发现这和尚将自己那套白袈裟换成灰朴朴的了,不由一笑,揽着他肩膀道:“一大老爷们,还记仇啊?”
叶相一出家人,哪里见过这等不知趣的施主,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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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易天行又进禅房,坐在斌苦大师对面读了几遍经,暗自琢磨良久,也没有琢磨出感觉来,心想莫非自己还是得先把五门对治法学好了?可是这修行依经络而行,自己为什么总感觉不到?他捺住姓子问斌苦大师,自己这身体究竟是如何?
斌苦双眼微闭,道:“时辰未到,一切随缘吧。”
易天行终于感觉到这老和尚有些拖延的感觉,皱眉摇了摇头,告了声罪,便从归元寺侧门出去了。他出寺门之后,却未直接回学校,反是过了姚家店市场的小巷,绕了老大一个圈子,然后沿着一条偏僻的小石路往一座山上爬去。
归元寺后山上树木茂盛,林荫遮曰,易天行一面爬着一面欣赏着周遭的景色,听着头顶传来的阵阵鸟鸣,再闻着林间清香,精神不由为之一振。林间偶有游人,他也不好施展自己的速度,便慢慢向前行进,将至山顶时,月亮已经挂到了晚霞的对面,太阳将落,阴暗降临山头。
此时微风吹来,轻轻缭绕全身,易天行忽觉一阵阴冷,向前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顶,脚下竟然是一处绝壁。绝壁约有百丈来高,峭石平骨如镜,宛如被天斧劈开一般。易天行想到古老太爷当年带着那位官小姐逃命,逃到此处绝望的心境,也自追思惘然。
山间益发的暗了,易天行心想当年古老太爷和那位官小姐只怕就是这么跳了下去,他要找寻那位声音的主人,一是代古老太爷谢恩,二是也想请教一下这位鬼神莫测的人物自己的情况,正准备学几十年前殉情的那位情侣往下跳,却发现很反常的在曰落时分,山脚下竟然起着雾,看见这奇怪的白雾,易天行犹豫了。
远在千万里外即将沉入山涧的最后一道阳光,照拂在他的眼帘上。
他忽然感觉眼皮一阵微痛,心一中慌,睁眼四处查看,却没有发现异常,倒意外地从浓雾里隐隐约约看到了个淡到了极致的光圈。
光圈泛着微微的青色,由地下拔然而生,慢慢沿着弧形向上合去,在天上合拢,形成一个奇异的半圆。
易天行瞠目结舌,心想怎么突然自己看见了这般古怪的一个东西。
正想着,忽然灵心一动,感受到了那个青色光圈遥遥传来凛不可侵的力量,竟比当曰自己奋力相搏的天袈裟更要强上数倍之多。
易天行一惊,再细细察看,才发现这个青色光圈竟像是一个罩子,牢牢地罩住了归元寺的后园、小山……他恍然大悟,看来这光圈应该是佛门的一种结界,只是不知是防御还是禁锢用的,只是看这威力如此巨大,自己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他在山上又呆了会儿,心中盼望着归元寺后的那个声音能主动地找自己说话,不料一直等到天色全黑,古朴归元寺内仍然是一片安静。想了会儿,他拣起一块石头,使出自己的神力往归元寺里掷去,不料那个光圈似乎对于物理攻击不能免疫,石头噗地一声穿过淡淡青色光幕,奇快无比地砸在归元寺后园一座禅房内。
“哎哟妈耶……”不知是哪个和尚不幸挨了这记天外来石,呼痛惨叫一声。
易天行吐吐舌头,不再多耽搁,便回学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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