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仲摇了摇头,叹气道:“宋天明,当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才给了你一大笔钱让你去发展,谁曾想,你才回国这么一小段时间,就把好好一个宋氏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别跟我说这些话,按照你刚才的描述,别说扳回一局了,我想很快宋氏就要破产了吧?这样一来,你觉得我还会和你捆绑在一条船上么?”
宋天明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自己还有能力,可是他一想起今天早晨他收到的数家银行的追缴贷款的催款单,就明白宋氏快要撑不下去了,这才是他如此急切前来的原因。原本,他以为他和齐仲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理应会得到帮助,却没想到齐仲会突然推得这么干净,摆明了不愿意帮他。
“你,齐老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宋天明脸色极其灰暗,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哀求道。
“宋天明,你有没有点骨气,给我站起来,就算公司破产了也没有到这种要死要活的地步吧!”齐仲嫌恶地看了一眼宋天明,虽然他当初看中宋天明就是因为他可以卖主求荣,但是眼下看到他这样,齐仲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觉。
齐仲是靠自己白手起家当的老大,他除了不怕死和阴狠以外,骨气或者说犟骨头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齐仲觉得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以,但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去跪别人,这是耻辱的事情。
“齐老大,你不帮我的话,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宋天明当真是豁出去了,他非但没有听话地起身,反而是磕起了头,那一下一下扎扎实实的声音,让齐仲更加厌恶了。
齐仲猛地起身,上前两步,抬起一脚就将宋天明踢翻了出去,“让你别跪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
宋天明被踢得翻了几翻,然后虚弱地躺在地上,还不忘回头看向齐仲,“齐老大,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齐仲皱着眉头走到宋天明的面前,俯视着地上的中年男人,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谄媚的小兵,“宋天明,说,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公司破产还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
宋天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后他抿了抿唇,估摸着是不说不行了,这才苦笑着道:“我最近一直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可是又找不到对方在哪里。贺氏针对宋氏的这场商战恐怕不是终结,对方真正想要的是我的命啊!”
听宋天明这么一说,齐仲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联想起最近他也有的莫名感觉,齐仲蹲下身去,皱眉道:“你到底惹了什么人?”
宋天明看着齐仲的表情,隐约猜到他一定是和自己有了相同的感觉。如果齐仲也被人跟踪了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明……宋天明的脸色慢慢地变得有些惊惧,他嘴巴张合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来,“是不是……是不是他回来了?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你说他?”齐仲的神情也是一惊,但随后他摇了摇头,“这不像是他的作风,要是他回来了,我这里不可能一点音信都没有。”
宋天明却不赞成齐仲的说法,他越想越是惶恐,躺在地上的身子竟然微微地发起抖来,同时他的嘴里还在念叨着,“除了他没有人会有这么雷霆的手段,一定是他回来了,天啊,他怎么还没死!”
“不,他已经死了,不可能是他!”齐仲伸手攥住了宋天明的衣领,将他猛地提了起来,然后眯着眼睛瞪着他道:“你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别人不收拾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宋天明抬起眼看了看齐仲,可是他心里的恐惧明显要更甚于齐仲带给他的压迫,他失魂落魄地拂开齐仲的手,也不再哀求了,就这么踉跄着离开了。
齐仲看着宋天明离去,心里的不安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是阴霾一般挥之不去,他盯着地面,喃喃自语着:“难道……他真的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