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见叶铭蓝久久不说话，握着自己肩膀的手却渐渐收紧，凤凰的目光平静，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只是那话语柔和，像是在引导叶铭蓝看清自己内心的答案。
叶铭蓝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凤凰，也没有这么认真地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妍丽容姿，感受着那握在自己手心中纤瘦的肩膀，体会着那满身英气勃发的清冷气场。
“砰”地一声，又是“砰砰砰”数声，叶铭蓝的心跳躁动到自己都惊讶的地步。
在凤凰那双平静的眼眸中，叶铭蓝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昙花初绽的惊艳，看到了烟火满天的繁华，他什么都看到了，可就是看不到他自己。
叶铭蓝猛地收紧了手，直到看到凤凰微微蹙起的眉尖，才发现自己恍然之间没有控制好力度，连忙松开了手，低头站在那里。
叶铭蓝的内心无疑是惊慌的，甚至是有些慌乱起来。因为他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他自己不敢相信的情感，在滋长，在蔓延，直欲汹涌如潮，毁天灭地。
“你……”叶铭蓝抓了抓头发，显得有几分踟蹰，“算了，名额我替你保留，反正这名额其实也只是推荐而已，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们自己那里。希望，到时你跟他们一起来部队，实地看过以后再决定吧？”
这是……妥协了？
凤凰听着叶铭蓝话里的意思，虽然还没有完全放弃，但是他既然已经把决定权交到了自己的手里，那她就算达到拒绝的目的了。
这样她自然没有必要再去拒绝那个实地参观，不给叶铭蓝面子，万一这家伙一怒之下强制她入伍可不是弄巧成拙？
“好，我会去的。”凤凰在叶铭蓝带着点紧张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叶铭蓝轻轻呼出口气，这才咧开一口白牙笑了，“恭候大驾。”
说完，叶铭蓝转身就走。
凤凰皱着眉头，她怎么觉得叶铭蓝看上去怪怪的？那步伐也不似来时的从容，反而显得有几分慌乱，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凤凰纳闷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摇了摇头，只能把叶铭蓝的反常归结为男人的低潮期。
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消失，叶铭蓝这才长长地舒出口气，他自嘲地笑了笑，右手覆上了刚才被凤凰拍过的地方。
那里，手掌的下面，正在有力地跳动，只是比起往常，要更快，好像都要跳出来似的。叶铭蓝按着自己的胸口，目光里隐隐地带上了似乎是兴奋又似乎是期待的意思。
他刚才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坚持了，可能是他太渴望有个能够并肩为战的伙伴，可能是那天晚上带给他的震撼太深太远，可能是他想看到凤凰能够英姿飒爽地握着枪，堂堂正正地接受本该属于她的荣耀。
又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想要有个人，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生死与共的依赖，而那个人，他希望，是一身军装傲然清冷的凤凰。
心像是突然落到了实处，叶铭蓝想清楚一切，便不再慌乱，脚步重新变得从容而稳健。
凤凰当然是不知道叶铭蓝心里在想些什么的，她要是知道，一定会大笑三声，然后认为他是在和她开玩笑的。
毕竟，凤凰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值得别人倾注感情的人，她承担不起，也不愿意去承担这不属于她的责任。
她清楚自己那别扭的性格，绝情，任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但是那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她，这就是她可以站在世界顶端的依凭，这就是，凤凰。
正如那个人所希望的，她会是个没有未来，没有过去，只有杀戮的机器。
凤凰信步走到了捡到刘芝的那片小树林边，左右看了看，便钻了进去。
平时这边就不常有人来，更别说是军训的现在了，这刚好给了不用军训的凤凰一个安静而隐秘的地方。
踩着地上的落叶，“咔嚓”作响，凤凰进到小树林的深处，这里光线阴暗，安静无比。
凤凰查看了一下四周，地上都是原生态的没有被人清扫踩踏过的叶子，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掏出叶铭青交给她的手机。
咬着唇想了想，凤凰才开始输入号码。
盯着手机上那串明明烂熟于心，却从未拨过的号码，凤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紧接着，便浮现了很多很多的温暖。
对，是温暖，要是叶铭蓝在，一定会觉得奇怪，原来凤凰不仅会有生动的表情，还会有温暖。
唇边浮上抹笑意，凤凰拨了出去，待响了一声以后，就挂断。
然后，凤凰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五次这样拨出又挂断的行为，这才在第七次拨出的时候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凤凰蹲下身，拈起一枚落叶在手里把玩着，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心里从未有过的宁静。
——
位于m国的国际刑警总部，将自己关在一间幽暗的小屋子里的城兀，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室内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