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花果,不开花便结出的果实,甘美到让人疯狂。从底部小孔中散发出的甜味,吸引无数细小的蝇群出入其中,那里正栖息着世上最腐朽最败坏的灵魂。
从地球人诞生的那一刻起,罪恶便不曾停止过。人类为何会杀害同类,人类为何会视杀死一个同类为有罪同时又将战争视作是合理,诸如此类的问题甚至成了某些外星生命重要的研究课题。
无论在什么年代,地球人的世界中始终存在着所谓的罪恶之都。用金钱和同类尸骨堆砌起来的邪恶城市,犹如绽放在炼狱中的花朵,像是这样的地方甚至会让许多地球人向往不已。因为只有在那里,人才有可能真正做到为所欲为,撕毁一切捆绑着人类这个种群的道德束缚,在同类身上将罪恶发扬到极致。
“残杀一个人得到的快乐是残杀一匹马所能得到快乐的十倍。”
这句出自古代暴|君之口的名言,仿佛说出了其中的缘由。通过残杀同类获得的畸形快|感正是所有人类与生俱来罪恶中最邪恶的一项。于是,伴随着无数人的哀嚎和诅咒,一座座罪恶之都诞生了。
当时间前进到星际大殖民的时代,地球人的罪恶也仿佛因为科技的发展上升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罪犯舞台变得更加广阔,道德的界限变得空前模糊,联邦的约束力在越远离母星的地方就越薄弱,黑色无花果,一个将罪恶化作艺术的地方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的。
没有人知道黑无花果在哪里,它可以是一艘巨大的飞船,也可以是一个被隐藏起来的星球,甚至可能坐落在地球人的母星上。它可以给出得起价钱的人一切他想要的享乐,也可以让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突然富甲一方。在这里没有绝对的猎物和狩猎者,两者的位置很可能在须臾之间倒转。即便是去挥金如土的人也得随时当心自己的小命,而那些早已和这颗恶之实密不可分的人们则必须永远守住秘密不得离开。
大白鲨强尼便来自这样一个地方。在黑无花果,他只是一个饭店厨房里的普通小工,尽管他杀过的人早就比他会做的菜式还要多。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他获得了一笔财富,这是一笔足够他在外面建立起一个海盗组织的财富。就像其他成功从黑无花果离开的人一样,他也幻想走出去,成为某个赫赫有名海盗组织的头目。黑无花果的人从不做正当买卖,杀人或者被杀,财富只通过这两种途径流通。
当时强尼要面对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他必须舍弃一些东西,才能获得另一些。他不知道必须被舍弃的是什么,这将由黑无花果的主人决定,但他猜想那一定很重要,因为他想要获得的是自由。
他被带到了蝇王的一位代理人面前。蝇王是黑无花果的主人,正是他操纵着那亿万飞舞于**果实之中的飞虫。每一个想要离开的人都必须获得蝇王的许可,当然蝇王本人不可能花时间来理会这些小事,所以他的代理人对强尼来说便是掌管生杀大权的人物了。强尼知道除了保守秘密之外他还必须付出一些代价,但那究竟是什么呢?
当年的代理人的形象几乎和今天奥丁重叠在了一起,尽管两者之间在外貌上并没有半分相似。强尼知道他又想起他的噩梦了。被永久性阉|割便是他为了离开黑无花果付出的代价。这是一个无论杀多少人都无法逃离的噩梦。
“你说你代表蝇王?”强尼感觉到自己的裤|裆有些潮湿,和蝇王相比区区“大白鲨”又算得了什么?
“对于这一点你还有疑问吗?”奥丁挑了挑眉,从容得就像是在面对他的下属,“难道你不知道只有蝇王的代理人身上才能有这样的纹身?”
“我没看清……”强尼的嘴唇蠕动着,就像是两条颤抖的毛虫。
“那你还想要看一遍喽?”奥丁用目光扫视一遍周围。
“不。”强尼本能地摇头。就像天使臣服于造物主一样,宇宙中所有的恶徒也必须向罪大恶极的蝇王屈膝。
“那就好。”奥丁满意地点头,“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诸位,你们看上了不应该属于你们的财富。沃伦*斯利姆的确知道一个未经开发的深空晶体矿的具体位置,但是这个矿藏从落入蝇王耳中那一天起便已经属于蝇王了。他将我派到这里,让我把深空晶体矿的位置从沃伦*斯利姆的记忆中偷走。假如没有你们的出现,我应该早在几个月前就完成了这个任务。现在我的任务限期将到,蝇王已经等不及了,他让我告诉你们,要么走,要么留下承受他的怒火,绝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在场的海盗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全都感觉到了害怕。尤其是大白鲨强尼,刚刚的残忍强势已经荡然无存,就连他的手下都惊讶于他此刻的表现,那是一种真正了解黑无花果的人才会有的深入骨髓的惧怕表情。
“等一下,难道你们打算为了一个什么蝇王,一个什么黑无花果,就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吗?”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说。大白鲨硕大的身躯在他提到蝇王的时候抖了一抖,在他提的到黑无花果的时候又抖了一抖。
奥丁打量了一眼说话的人,那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面容给奥丁一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