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苏琳拨转马头的动作潇洒流畅,胯!下的骏马在她的控制下灵巧的转身,迈步。骏马就像是苏琳自己的两条腿一般自如灵活,旁边看热闹的人纷纷赞叹:“好俊的骑术。”
苏琳的骑术让人惊叹,她挥鞭抽人的姿势也很优美流畅,没有一鞭子落空,她挥鞭像是在舞蹈。
听在她马鞭下的壮汉哀嚎求饶,苏琳挥鞭更为肆意!
自从李玉瑾中状元官路亨通,苏琳在没像今日这般痛快过,她收敛了一身的骄纵只为了不给父兄惹麻烦,她为了父兄在疆场上能有个公平的机会,自轻自贱的去做李玉瑾的妾。
苏琳仿佛要将前生的痛苦屈辱都发泄出来,她落下的鞭子越来越重。
如今在马上挥鞭的人,才是苏琳!
“够了,再抽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他们虽是混蛋,可罪不致死,他们的生死不能由你决定。”
方才动手救下李玉瑾的书生逮到机会抓住了鞭子,苏琳使劲向回抽鞭子,书生坚决不肯松手,“苏琳!”
“广陵王!”苏琳不肯相让。
广陵王一出口,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任谁都没想到做书生打扮的人是广陵王!
李玉瑾直勾勾的望着同广陵王针锋相对的苏琳,原主单薄的记忆已经完全融入了他脑子里,琳妹妹是原主单调痴傻的记忆里唯一的亮色。
苏琳又是一位飒爽英气的明媚少女,李玉瑾对她的印象着实不错。
李玉瑾整理一下撕扯开的衣衫,踱步到对峙的两人近前,广陵王容貌俊逸,身上的儒雅气息十足,李玉瑾道:“方才多谢王爷相救。”
“啪。”
“啊。”
李玉瑾捂着被马鞭抽红的额头,广陵王手心被死命收回的马鞭划了一道红肿的伤痕,两人同时看向苏琳。
她像是要哭了,又向是有滔天的恨意。
当苏琳看到呆滞痴傻的李玉瑾变得风度翩翩时,那双属于宁王的璀璨眸子褶褶生辉,苏琳控制不住的挥鞭,李玉瑾——仇人!
苏琳后悔,痛苦,算不算是她成全了李玉瑾?
苏琳提起缰绳,拨转马头,当看到站在马前的人时,“走开。”
“你如今的状态,不能骑马。”
儒衫衣角随风摆动,广陵王阻挡苏琳,“太祖曾有铁律,任何人不得马踏街市,你此时骑马冲出去,情绪不稳,自身有危险不说,你没准还会是伤到路人。”
“别以为你是广陵王,我就不敢打你?”苏琳扬起马鞭,“你闪开。”
“你苏琳什么不敢做?今日劝你并非以王爷的身份,我是你表哥!”
广陵王生母是兰陵萧家嫡长女,同苏琳的继母萧氏是嫡亲的姐妹,广陵王时常随母亲去威远将军府探望小姨母,因此同苏琳是认识的。
他深知苏琳烈火一般的性情,一旦冲动起来,苏琳会伤人伤己。
“你还嫌威远将军被御史弹劾的不够?”广陵王缓了缓语气,“苏表妹先下马来。”
苏琳手中的马鞭落地,广陵王···前生唯一一个肯为父兄说话的人,若不是他,父亲的尸骨都收不回来,可广陵王也是李玉瑾的好兄弟,是宁王最为重要的追随者,他也是唯一一个说宁王在妻妾上没有规矩体统的人。
宁王的功勋,他赞扬,宁王的错处,他会指出来。
世人赞叹广陵王品行正直高洁,操守上坚持原则,赞他是谦谦君子。
广陵王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马鞭,拽住马缰绳,道:“你先下马。”
“这位兄台说得是,琳妹妹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李玉瑾上前劝苏琳下马,堂堂大丈夫被苏琳鞭抽了本是很伤颜面的,可李玉瑾丝毫没有带出怨恨,对苏琳宠溺呵护,那句琳妹妹满含着丝丝的情义。
苏琳翻身下马,道:“你不配叫我!”
李玉瑾不在意苏琳恶言的笑笑,看向倒地的大汉时,他眸子里闪过厉色,没有他们,他不知会在玉佩中困到什么时候,但他得为那傻子报仇!
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原主做的事儿,李玉瑾看了周围的环境,青楼楚馆傻子不知,他怎会不知?
李玉瑾隐藏起疑惑,拱手多广陵王道:“在下多谢王爷相助,不知王爷可否帮在下将他们扭送去官府?他们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藐视王法,应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广陵王颔首表示赞同,李玉瑾俊美的脸上露出刚正不阿的气节。
苏琳记得李玉瑾为了辅佐辽王登基不惜同太监总管称兄道弟,不惜拍阉人的马屁。
行大事不拘小节,只要能达到好结果,谁都不会在意过程如何。
李玉瑾曾经对他的女人们感叹过,他虽是有结交阉人结交贪官污吏的污点,但他的心是正直的,在那样的环境下,他无法独善其身,他想为百姓多做点事儿。
当时他的那些妻妾们一个个敬佩的看着他,宽慰他,说后人会明白他的苦衷。
“琳妹妹是同我一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