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这个渊源,就有点像同门师兄弟各自立了门户。
可是,马自强大长老年纪大了,最近身体更是不妥,据说整日卧病在床。
马自强也是先天境大师不假,可是,再牛的大师也抵不住时间的侵蚀,这是一个自然的规律。
所以穆先生就打电话和当地广陵县衙门,按说,广陵县衙门一直是很给穆先生面子的,可是这一次,却是支支吾吾,最后就说了,由于禾稼巷这一片毗邻最繁华商业圈,知府衙门已经把这一块给收回去了,据说是要进行大规模的商业开发。
扬州府县两制,按说,知府衙门也没道理直接越过广陵县衙门插手广陵地面的事情,可是,在如今人治皇帝的【城区统一开发】这个大环境下,广陵县也不得不把这个开发权给让给了知府衙门,毕竟,知府衙门站在更高的一个点,也就是所谓的高屋建瓴,大局观。
穆先生得知了知府衙门已经回收了禾稼巷以及毗邻的商业开发权之后,一时间,就有些暴怒,要知道,所谓的商业开发,必然是要把很多老街拆掉,那么,无数的老街坊的利益怎么办?
国朝如今的拆迁标准是拆一还一,也就是说,拆了你家多大的地方,还还给你家多大的地方,这对农村居民来讲,是大好事,起码,在扬州府,很多农村居民分了三五套房子,住进了拆迁小区,手上还捏着几套房子,出租也好,变现也罢,总是不愁吃喝了。
而这对于城区居民来讲,就未必是好事了,你要知道,拆迁时候丈量的房屋面积和实际使用面积,肯定是有差别的。
这倒不是说衙门就一定克扣你家那几平方的地,但实际上,因为改变了居住环境,城区居民的财富等于一下就缩水了。
比如说像是穆先生的房子,大约八十八个平方,但实际上,穆先生还占着过道当自家厨房使用,楼下还有小车库,这个车库,自然不是停轿车而是自行车电瓶车的,可那也是面积啊,有些人家甚至就把车库小装修一下,别看只有几平米,放个床放个锅,也能住人,至于洗漱,禾稼巷也有公共厕所,都能解决……
总之,老街坊们有很多办法补贴家用,而且,国朝就学是就近就学,安子所读的扬州府第二中学,虽然不是德治皇帝上过的扬州府中学,却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中学可以比较的,此外,禾稼巷还毗邻苏北医院,就医十分方便……
而如果拆迁到偏僻的地方,读书,就医,这些便利就通通没有了,而国人最重视的,就是小孩的教育,别的不讲,只说现在稍微好一点的学校的就读赞助费,对普通百姓人家那就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这些林林总总算下来,拆一还一,你觉得妥当么?
这也是为什么老有拆迁部门骂老百姓是刁民的缘故,在这些人眼中,我拆你家八十个平方,还你家八十个平方,公平合理,你要不同意,你就是刁民。
可是,此八十和彼八十,能一样么?
打一个最简单的比方,甲的老婆长得像是罗玉凤,乙的老婆长得像是范冰冰,甲强行睡了乙的老婆,然后说,你不要不知足,我老婆也给你睡。
罗玉凤和范冰冰,这能比么?
这种事情,知府衙门不是没干过,之前就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穆先生一听,说是把禾稼巷和毗邻的地区商业开发权全部收回府城所有,他能不动怒么?
当日,他只身一人就进了扬州府衙门,可进去以后,就再也没出来。
一直到了晚间,扬州府衙门才电话通知穆先生家中,说穆先生在府城衙门突发脑溢血,没抢救回来,已经火化了,请家属去领取骨灰。
大师姐蒋勤勤一下就懵了。
这怎么可能呢?老头子那身子,跟牛一般壮实。
那些在场的病友也无一不肯相信,穆大师那么厉害的人,说脑溢血就脑溢血了?就这么没了?连尸体都没见着。
当天夜里,几个老成的徒弟全部被通知了,一起聚集在穆先生家中,第二日,一帮弟子就要去府城衙门讨一个说法,可是,知府衙门直接荷枪实弹,并且威胁他们,再过几天,台湾延平郡王连战要访问扬州府,到时候德治太上皇也会回老家,你们再聚众闹事,就定你们一个有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
徒弟们一下就懵了,什么?定我们一个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
几个老成持重的弟子一商量,不能这么和衙门对着干,当下就撤了回去,准备仔细商量到底怎么办。
不曾想,到了中午,穆先生的儿子穆白捧着骨灰盒回来了。
大师姐和几个老师兄一瞧,脸色当即苍白,且先不说是瞧见了师父的骨灰盒,你这一把骨灰盒领回来,岂不是就说明,对师父在知府衙门突发脑溢血的事情认了?
有个老师兄忍不住就破口大骂穆白,师父死的明明很蹊跷,你脑子进水了?把师父的骨灰盒领回来,这下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去找知府衙门询问?
这就等如案发现场被破坏的一种感觉,也怨不得一众师兄弟们痛骂穆白。
穆白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