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手变得殷红如血……却是被这气势激得体内气血翻腾,勃发不可收拾。
当然,穆先生到底是先天境的大师,只一瞬,顿时就收敛了气血,双手又是一白,脸上反倒是泛起一层血气,就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涨得通红。
瞧着这个小徒弟依然视如不见一般站在那儿,他苦笑着摇头转身,蒋勤勤瞧见他一张脸上通红一片,吓了一跳,武功练到穆先生这个地步,控制气血那是如吃饭睡觉一般的本能,却又怎么可能脸上充血不散。
面对蒋勤勤的关问,穆先生没说什么话,只是让顾家明去房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顾家明不明觉厉,不过依言就往房门口走去,看了一眼之后,双脚顿时一蹲,头上的头发刷一下根根竖起,两手更是撑在胸前,就好像是一只在吞气的大蛤蟆一般。
蒋勤勤目瞪口呆,难道房间里面有鬼?
她正胡思乱想,就瞧着脸色尴尬地顾师弟走了回来,搓了搓手,却不知道说什么。
穆先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一个内秀的,一肚子的明白,但是说不出来,故此也不勉强他,只是叹了口气,就说了一句,“这小子,真是一个福分大的。”说罢,走回按摩床边,把搁在烟灰缸上的黄鹤楼1916夹起往嘴边一叼,眯起眼睛来,伸出食指就点按在趴在床上的一个腰椎间盘突出的病友腰间。
“小顾,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女人的好奇和八卦是不讲时间跟地点的,蒋勤勤忍不住就拉着小顾到一边低声问他。
顾家明皱眉想了一下,就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危险。”蒋勤勤忍不住就推了他一把,“去去去,小白眼狼,讲一句话都遮遮掩掩的。”
她说着,转身一扭屁股,就去外面收拾衣服,这几天正是热的时候,各地屡创高温纪录,也正到了扬州府俗称晒服的季节,就跟梅雨一般顾名思义,晒服就是把衣服全拿出去在太阳下暴晒。
蒋勤勤来回忙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把外面的衣裳一件件收纳好,突然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皱眉道:“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
趴在按摩床上的病友老夏顿时就接口说:“我刚才就想说了,越来越冷,冷的有点受不住了都。”
穆先生家中立式的空调,功率本来就大,可以说根本不适合在一个一起才八十多个平方的老宅子里头使用,不过绝大多数病人都习惯了,那些老病友,更是往往会自带一件毛衣之类的厚衣服。
对于这个,穆先生的解释是:我这样的练武之人,不畏寒,但畏热,为什么?这一热起来,毛孔张开,体内元气流逝比正常要快得多,你们也要注意,平时刚出完汗,不要洗澡,这一冲澡,元气流逝之快,你们想都想不到,别的不讲,我只打个比方,咱们这些五六十岁的人,年轻那会子都是没空调的,想必你们也经常听说谁谁谁大热天干完活儿回来,一碗冰冷的井水喝下去,把嗓子都坏掉的事情。
病友们对穆先生的话是深以为然的,有一个老病友,退休以前是在应天府衙门搞笔杆子的,更是思想发散,后来就写了一篇文章,说如今考据,人类起源是非洲,可为什么非洲没有产生像样的文明呢?就是因为非洲太热了,此外,像是沙漠文明,为什么往往落后,也是因为太热了,并且引经据典,很是阐述了一番,后来这篇文章刊登在国外著名学术期刊上,居然引起不少专家赞同,当然,反驳的也一样众多。
老夏这一喊冷,旁边两个病友也就都说,的确是冷。
穆先生皱了皱眉,突然就对蒋勤勤说,“你去房间看看。”蒋勤勤依言进去后没片刻就出来了,脸上神色就古怪且带着些畏惧,“房间里头更冷。”
抽了一口烟,穆先生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中,转身就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依旧如弓似箭站着的安子,反手就带上了房门。
走到按摩窗前,穆先生又点燃一支黄鹤楼,顺口就吩咐蒋勤勤,“把空调关小点儿。”蒋勤勤莫名其妙,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走到玄关处就把空调给调节了一下温度。
而这时候,安雨沛在定境中,只觉得自己如登泰山而小天下,颇有睥睨天下之威风。
这话似乎也不太准确,实际上,他觉得这时候自己便是那深渊,正所谓,身处幽暗,心未发光。
他觉得,自己似乎又要突破了,心中未免有些暗喜之感,却不知冰凉之意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股如深渊般的死意。
正在这时候,背后隐约幽幽一叹,就听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我都跟你说了好些遍,这剑法是生之剑,你却练得全是死意,就好像如来拈花微笑,后学者却总认为禅就是一切皆空,硬生生把自己练成了木头,禅也成了枯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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