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拖不起,如果火毒再不克制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面具人与昕然商议决定,将倾珂送入冰室,火毒无解,但却可以压制,冰室乃是建造在玄冰之中,其中寒气极深,可以完全的压制倾珂体内火毒,只是她回来这些日子,好几次拒绝了二人的提议。
连面具人都奈何不了她。
紧闭的双眸有眼里溢出。青衿于她,亦师亦友,他从未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避讳,相处的那一年时间里,他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给了她。如今,他不在了。
自己身边,还剩下了几人?
“昕然。你有没有这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就好像心被撕开一道口子,却偏偏还淋了雨,于是伤口开始发炎,从中心开始腐烂。平日里察觉不到伤痛,等到伤口肉眼可辨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这是她从乌兰战场回到南疆以后,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父亲死了,米咖死了,碧凝死了,青衿先生也死了。跟随自己多年的那些属下也时刻都在减少,这条路走得越来越疲惫。
那年,他死的时候。她没有想过死亡,因为她想,自己要复仇。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想早些去见他,告诉他自己累了。他一定会将自己拥入怀中,轻声的哄她。
昕然没有开口安慰,而是反问道:“如果就这样死了,你会甘心么?”
甘心么,倾珂也反问自己。答案是否定的吧。所以,她同意了前往冰室。冰室位于桑国以北。那里有整片的冰山雪原。据说那里长满了雪莲,倾珂回想,上一次符天痕前去采摘雪莲。是怎么成功的?
这个问题不难得到解决。所有人都知道他取雪莲是为了救倾珂,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他。
还未离开南疆,就接连收到了好几个消息,周边小国相继递上降表,天琴仿佛得到了天神的庇佑。成功的壮大了国力,只是收复的国土越多。分散出去的兵力也就越多。最终能够与格楽交战的人数就减了下来。
最后,天琴与格楽开始了交锋。
奇怪的是,由始至终,两国都不曾对扶桑发动攻击。就好像约定好的一样,而扶桑,也如往常一样,保持着沉默,继续自己的国泰民安。
天琴军营之中,君沧墨斜靠着椅背,听着众位将领汇报军事。
待得散会之后,符天痕上前来,低头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漆黑的眸子瞬间冰冷了下来,眉头紧蹙了起来。
“天痕,备马。”接着,君沧墨出了军营,前往南疆。当他出现在倾珂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日夜兼程的赶路,这才在扶桑的边界来到了她的身边。
倾珂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脑袋,仰起脸疑惑的瞧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面具人与昕然防备的下马,来到倾珂身边。君沧墨胆子的确大,只带来符天痕一人就敢来到扶桑。要知道,在这种天下格局大变的关键时刻,这是一件相当危险地事情。只要扶桑有意擒他,那么就是他插翅也难飞。
君沧墨下马,上前几步站定,头顶的扶桑花瓣飘落,跌了几瓣在他肩头。远处的事物有些模糊,倾珂看不真切,只是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瞧他。
“你不能去。”
倾珂苍白的脸上开始蔓延起笑意,不知何时开始,她也学会了这般的掩饰自己。真正的做到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瞧着君沧墨因为风霜赶路而疲惫的容颜。
忽而觉得好笑:“看来你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也不知我这边这些人,哪些是你安排的,能够让你对我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说着,她的视线从身旁几人依依扫过。每个人依然还是那副冷漠没有表情的模样,他们都是跟随倾珂多年的死士,要说背叛,那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事情,总有万一……
“火毒,可以解,不是么?”
脸色冷了下来,倾珂冷冷的望着他,起身下了马车,昕然及时的扶住了她。本就纤瘦的身子这些日子又清瘦了许多,脸色也很不好看。
“君沧墨,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操控我的一切么?”
“如果你敢动她,我绝不会原谅你。”
夏日的风暖暖的吹拂着她的面庞,这几句话说得有些动了气,一时间咳嗽不断。
有句话,随着风,轻轻的飘过,带着低沉的暗哑:“你早就怨了我,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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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魂淡,端午节的,粽子也不给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