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阴暗的房间,四周似乎并没有开窗户,因为这样明亮的白日中竟没有一丝光线照射进来,一层覆着一层的红纱幔布无风自动,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厚重的纱幔外室传来低沉的对话,听来好像一个中年男子对另一人下达着什么命令。
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墙角,双臂牢牢的抱着昏迷的倾珂,感受到她身上火热的温度,不由得焦急蔓延。外室的画面完全被帷幔阻拦,又因着这房间里光线昏暗,小泪梦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是隐约的看见一道黑影渐渐远去,最后是一声关门的响动。
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醒来之后便是这样一片黑暗,只能透过方才门被打开时依稀分辨现在是白日。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好像那种浸泡在水中的沉木发出的霉味,让人浑身难受。她记得那日清晨,自己醒来便去照看倾珂,萧湄儿也来了房间里,不久,外面传来打斗声,吓了二人一跳。
梦儿急急的打开房门跑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只见得院中来了几个不认识的人,正欲胡娜他们缠斗在一块儿。不一会儿,萧湄儿从房间里出来,闪身去到君沧墨的身旁。
再后来,只觉得自己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醒来之时,已经在这里,身旁躺着昏迷的倾珂。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倾珂的体温越来越高,最后竟烫得像烧红的碳,梦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来人哪,救命啊。”倾珂从病得倒下直到现在已经好些日子,君沧墨每日带着她泡温泉也不见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此时被人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不敢想象倾珂会不会丢了性命。
小泪梦顾不得太多,那些人既然抓了他们却又不杀他们,那说明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不能再这样下去,扯开嗓子叫了好几声,终于听得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隔得远,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然后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不知这门有了多少年的历史,反正来人将它推开的时候,小泪梦清晰的听到它发出的“吱吱”声。
“嚷什么?”不知为何,先前来人也是只隔着帷幔在外交谈,这次这人也是同样,听见她的叫喊,也并不入内,只是站在外室冷冷的询问。
从小吃过太多的苦头,倒也不太害怕这些坏人的威胁,小泪梦抬头望着光亮的方向。
“姐姐生病了,能不能找个大夫来为她瞧瞧?”倾珂中毒一事,胡娜一直瞒着她,并未说明。直到现在,她还一直以为倾珂身子太弱,染了风寒一时半会儿不容易复原……
外面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站了片刻便离开,也不管小泪梦传来的叫喊声。后者小心翼翼的放下倾珂,起身小跑两步,欲追上那人去,不料坐得太久双腿血液不循环,竟一下子摔倒在繁厚的帷幔之上,待得她再次爬起来,大门已经再次合上,不再理会她。
小泪梦几乎急得快要落下泪来,一把掀开帷幔跑去紧闭的房门处,拍打着陈旧的木门。却再也没有人应她,这门是那种整块的木板制成,从外面锁着,若是在里面,完全有力无处使,更何况她一个瘦小的孩子,根本无法将这门打开。
倾珂她们所在的房间,原来是一处古老的旧宅,位于格?s边沿的一处小山脉,整座小镇的人口加起来也不超过五百,这处旧宅更是荒废了多年,不曾有人入住。不想这些人将她们关在这里。
这处旧宅坐落在这个小镇的北郊,因着地界偏僻,周围百里连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可此时,却有一个走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之上,目标正是这处破旧院落。远远看去,门口已经站着一人四处张望。看到这人的影子,急急跑了上来恭敬的行礼,似乎这人是他们的头儿。
“事情办得怎么样?”来人声音平淡,不带多少情绪。那人道一切办妥,便领着这人朝关着倾珂的房间行去。
这些人本以为自己这事办妥,将主子要的两个人都带了来,本该受到奖励才对。却不想事实相悖,反而是那人反手一掌,将他拍得后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来。
“混账,谁让你将她关着的。”那人话中隐隐带着怒气,骇得那人受了一掌之后连忙下跪。
原来是他自己私做主张,领悟错了主子的意思,将倾珂和小泪梦关在这里以防逃跑。
帷幔之内的小泪梦被这声音惊了一跳,那人声音好熟悉,待得她想起来也不由得脸色一变,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只能大喊一声“姐姐快不行了。”
这群人,的确不是真正的南疆人。不过是这人训练出来的死士,全部被种下南疆寻来的蛊毒,以防他们背叛自己,这种方式极其残忍,可效果是极好了。多年来,他手下的死士无不忠心于他,至死不辞。因为这种蛊毒每年需要服用一次解药,延缓发作的时间。
若是想要逃离或是没有完成任务,必然是死路一条。
而君沧墨他们最终的选择,竟然是返回格?s……
这个提议的倡导者,竟是胡娜,并且是在他们已经启程前往南疆的途中。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