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密令,符天痕才行色匆匆的离去。君沧墨靠着椅背,似乎在想着什么,忽而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来。口中喃喃道:“这么个不畏惧生死的性子,怎么会怕黑呢?我不在你身边,有没有想我啊?”继而又发现,没有人可以回答他,摇摇头继续处理公文。
目光落在一卷摊开的公文上,眸光变得凌厉几分:“侯爷啊侯爷,您真是老糊涂了,忘记了这天下是谁的。看来……是该整顿整顿了。”
人都说,越怕什么反而来什么,这不,倾珂就收到了一张来自夏府的请柬。
她努力的想要逃避,不去见夏子洛,也免得碰见她那个哥哥,可这请柬上明明写着,正月二十是她哥哥的生辰,夏子洛请她去为他作画的。倾珂窝在画廊的休息室里,手中拿着请柬,心头思绪万千。本想叫人回话,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前去,可胡娜对她说,不能逃避。
只有面对才是最好保护自己的方式。
也许内心里,她还是记得胡娜那日所说的话,她的另一层身份,只要有心的人稍微查探,便会得知。若是要利用她做出对天琴不利的事,也是轻而易举。她之所以如此在意,是因为……怕自己的身份被揭露,怕自己为天琴,为朝廷,为……君沧墨带去麻烦。
“我陪你去。”胡娜牵着她的手,定定的瞧着她,给予她信心。
倾珂点头应允,自己能逃避到几时,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两人按时来到夏府,门口依旧立着那两个倾珂见过的守卫,轻车熟路的带着她们去了夏子洛所在的别苑。与胡娜喜欢绿色衣裳一般,夏子洛也是极爱红色的。
远远就能看见,她连身上的披风都是大红的色彩,娇艳无比。
看见她们到来,夏子洛很是高兴,抬步跑了过来迎接她们:“两位姐姐,你们终于来了,子洛好无聊啊。”每一次的相见,夏子洛都像一个活泼的精灵,倾珂知道,她其实是寂寞的。
胡娜冲她一笑,很是温和贤淑,倾珂则是放下画板,显得有些紧张:“不知你哥哥他……什么时候过来?”在来之前,胡娜已经给她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她才坚定了决心勇敢面对。真正来到这里,她还是有些紧张。这个夏子洛的哥哥,夏家少主是个传奇人物,她竟然有些害怕相见。
今日来,却是要为他作画的……
“哥哥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我先陪着二位姐姐,他忙完了就立刻过来。”夏子洛笑得很可爱。一旁的侍女为她们斟了茶水,上好的茶叶漂浮在滚水之上,倾珂瞧着那些茶叶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子洛倒是个天生不会冷场的性子,不停的为她们讲些好玩的事情来调节气氛。最后无意说了一句什么,话里的内容让倾珂手一抖,碰倒了茶杯,滚烫的开水泼在她的手臂之上,吓得胡娜连忙将她的手臂拿开:“怎么这么不小心,夏小姐,请问府上有止痛祛瘀的伤药么?”
夏子洛连忙点头,匆匆派人去取药过来,在二人焦急忙碌的时候,倾珂才深刻的感受到疼痛。
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臂之上,白皙的皮肤此时已经殷红一片,因着那茶水煮得太滚,手臂之上很快便起了无数的水泡,钻心得疼。
倾珂从前便极怕疼,每一次她不小心摔伤,施枫总会第一时间为她上药,她却依旧疼得龇牙咧嘴,最后总是要施枫给她糖果才能觉得好受些。
夏子洛身边的侍女很快便取来了伤药,胡娜接过装着纱布和药瓶的盒子,细心的找出止疼药粉洒在她受伤的地方,因着被烫到的面积从手腕一直蔓延到手臂,药粉用掉了不少。干净的纱布将她的手臂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将她的手放在冰凉的石桌上。胡娜喝令她不许乱动,侍女收拾了桌面,又为她重新掺了一杯茶水,只是刻意的放得远了些。
“冒冒失失的,弄伤了手还如何作画?”胡娜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倾珂立刻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刚才走神了。”估计胡娜以为她是故意弄伤自己,好继续逃避见到夏子洛哥哥这件事的。可她在心中哀嚎,老天明鉴啊,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刚才,夏子洛说的那话,对她的确打击太大。
又沉思了一会儿,倾珂心中打着小鼓,故作镇定的开口询问夏子洛。
“你刚才说,今日谁在府上?”刚刚从夏子洛口中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夏家少主生辰之事,特来做客,而且还会与她们共用午膳。
夏子洛以为她先前走神打翻了茶杯,没有听清,很配合的又说了一遍。
“哥哥的一位故友,不知倾姐姐听说过没,就是侯爷府的大公子唐秦。他还是当今皇后的哥哥呢。”
这下她是真的被打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