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百花亭起,倾珂便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气息。她是野外旅游爱好者,直觉很是灵敏。
这百花亭里的每一寸土壤都与众不同,是为极其特殊的一种土质,难怪能种出这样与众不同的花来。不知是这块土地本就奇特,还是从其他地方移过来的。
目光再次相对。
花解语很不真实,是的,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从来没有哪个男子能够如他这般特殊,就是往那里一站,即能融入这片花海之中,形成一幅美好的画卷。俊美的容颜偏向中性,一个不小心,竟是很难分辨出他的性别来,那种清淡如水的平静,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泊的气质,就像这百花亭里的花。
祸从口出,倾珂深知这点,简单见礼之后,便不再多言。只是来了这百花亭,若是不好好欣赏这五彩的花海,倒是白跑一趟。
“前些日子听闻娘娘凤体欠安,未曾前去探望,还请切勿怪罪。”花解语斜靠着凉亭一侧的木柱,不紧不慢的说着,内容虽是如此,可语气却丝毫没有愧疚,倾珂不禁诧异,这个男人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碧凝扶她在石凳上坐下,立即有侍女为二人斟了茶,上了点心。
“已无大碍,公子不必挂心。”倾珂客气道,这些日子,宫廷规矩倒是也学了不少,运用起来轻车熟路,倒也没有露出多少马脚。只是花解语听了她的话,身子一颤,倾珂疑惑的仔细瞧了一眼,却又什么都没发现,依旧是那个风轻云淡的花解语,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从现代来到这里,**之中处处都是算计,她又怎会不在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倾珂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花解语也不出声,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作,斜靠着粗壮的木柱,双手抱在胸前,目光似乎落在倾珂身上,又似乎没有看她。
凉风渐起,碧凝恭敬的站在凉亭阶梯之下,出声提醒道:“娘娘,起风了,您身子不好,该回宫了。”
“好。”倾珂被碧凝拉回思绪,眸中闪过一丝恍然,点头应允,欲站起身,碧凝匆匆上前两步,扶着她的胳膊。
花解语也回神,开口送行:“恭送娘娘。”目送她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唇边荡起一声微不可及的叹息。
回到浮华殿,子鸢已经备好了晚膳,这才发现,竟然已经临近夜幕了。用古时候计时方式应该是已经酉时三刻。倾珂看着桌上摆放的珍馐美味,竟然没有胃口。一想到明天早上就要开始面对那些**中的女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倒是不怕与人相见,只是很讨厌,勾心斗角,连一句话都要三思而行,明明简单的一句交谈,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能编排出多少个意思。
“娘娘是在忧心明日的事么?”子鸢是个眼尖的丫头,见她握着筷子,却在出神的想着心事,便一语道明了她的心思。
倾珂微微点头,算是回答。
用膳的地方是浮华殿的偏厅,偌大的厅堂只摆放了几样简单的家具,想来唐紫清是个清减的人,不重视这些虚无的华贵。这点倒是与倾珂很相似。
子鸢执起布食的玉筷,为她夹了一个水晶蒸饺放在碟中,淡淡道:“您是皇后,掌控整个**事务,还怕人压了您的势头不成……”像是分析,又像是提醒。
对啊,她是皇后。就算有人想害她,也必定是背地里使坏,若真要摆上台面与她作对,她当然不必手下留情。想来是唐紫清做皇后一向心善,所以才会让人不放在眼中,既然现在自已代替她坐在这个位子上,当然不能任人继续欺凌。
解开了心结,再看着满桌的美食,这才觉得饿,毫不客气的享用起来。
晚膳之后,几名婢女匆匆撤下碗筷,为她上了点心,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皇后的待遇就是好。不知怎的,猛然想起下午见过的那个男子,他究竟是谁,为何可以得到皇上的许可,随意出入皇宫?
自从她醒来之后,殿内的婢女都调入了外殿,只留下碧凝与子鸢二人。她“失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子鸢,你听说过花解语这个人么?”侧身靠在软榻之上,腿上的伤口微微发痒,想必是在长出新肉了,她也不敢去触碰,虽长相一样,可她清楚的知道,这具身子不是自己的。谁知道这具身子脆弱成什么样,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又是一个伤口。她可不想一直呆在这牢笼似的地方。
“这位花先生是个奇人。”听子鸢这样一说,倾珂顿时来了兴致,轻轻“哦”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讲,碧凝也只是告诉她这人拥有特权,并不知道太多。碧凝也放下帷幔,来到她的身边,静静聆听。
“早年听闻民间有一位奇人,擅中奇花,还有传闻说,他能与花草交流,能听懂花的语言呢。”看来很神奇啊。子鸢继续道:“皇上登基那年,时值深冬,举国欢庆,盛世太平,御花园中一夜间百花盛开,可是,御花园中央好宽阔的一处地区,不论哪个品种,皆不开花。找来花匠查看,连花匠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后来有文官上折,说民间有位种花奇人,不妨找来试上一试。结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