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行来,华霜与梁问天人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之间,马车已经行到了济恩堂。
梁问天意犹未尽的下了马车,其实关于半夏,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和华霜探讨切磋,只不过机会有限,虽然话说完,但是他也只能在心里道一声可惜了。
因为今天梁问天也算是受了惊扰,所以就先告辞回家了。
华霜和萧念苏晨下了马车之后,直接去了二楼怀叔的房间。
此刻,那个白须老者已经不在了,只剩怀叔一个人手执书卷,神态安然的坐在书案后面。
“怀叔。”萧念轻唤一声。
而后华霜和苏晨依次给怀叔见礼。
怀叔放下书本,温和的笑道:“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萧念答道:“没完,只不过是告一段落而已。”
几人坐定之后,苏晨和华霜便一唱一和的把堂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怀叔。
怀叔听完之后,问向萧念道:“公子,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萧念:“那刘云开应该是受洛家指使的。我们济恩堂初到金陵,就挤垮了城东城西的两药铺。虽然没有明言,可是私底下却有不少人都知道,那两间药铺是洛家的产业。”
怀叔又问道:“洛家在金陵经营百年,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早已根深蒂固,家大业大。区区两间药铺,公子何以断定此事就是他们做的呢?”
萧念笑着答曰:“据我所得的消息,这两间药铺,一直都是由洛家的三少爷洛九清管着的。”
苏晨恍然:“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在洛府赏菊,就是这个洛九清对公子您口出不逊。”
“他之所以对我怀着敌意,就是因为知道我是济恩堂的主人,而他手下的两间铺子刚好被我挤垮。洛九清本来就是个不受宠儿子。那两间药铺是他在洛家争取到的为数不多的权力 之一,失去了这两间铺子,不光让他在家人族人面前丢了大人,更让他从此不受重用,成了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所以他心中有忌恨,也是情理之中的。”萧念神情淡然,语调温和。
华霜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没有插一句话。不过她的心里却在想,那个洛家果然没安什么好心。上次赴宴赏菊的时候。那位洛夫人和她的几个女儿就想着要为难她和兰姨,不过兰姨聪慧又有见识,硬生生的扭转了局势。让那几个不安好心的洛家人失了颜面。当时她还想不明白洛家究竟为什么那么做,如今看来,洛家从一开始就把济恩堂和抱绿山庄视为敌人,所以上次的万菊宴之所以请他们,想来就是为了试探虚实。
怀叔:“那公子现在要对付洛家吗?”
“不。”萧念摇了摇头:“洛家的势力有些复杂。我还没有完全掌握。在不了解对方的前提下,我是不会贸然动手的。况且,洛家不过是个小角色,还不值得我们为其牵扯过多的精力。”
苏晨有些不忿:“不过这个洛家总是在背地里动手动脚的真讨厌,而且,这次被他们暗害的事情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算了吗?”
萧念忽然觉得身旁的华霜似乎过于安静了。于是就问道:“华霜,你代我回答苏晨的话。”
华霜一愣,没想到萧念会点名让她说。其实她还是觉得公子他们说的事情离她有些遥远。不过既然萧念问了,她想了想,索性就答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哈哈哈!”怀叔欣慰的笑道:“苏晨,看到了吗?华霜一个女儿家,还比你小。都如此沉稳谨慎,我要是你啊。早就休得无地自容了。”
苏晨脸色涨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萧念解围道:“有道是虎父无犬子,苏晨性子刚烈,只不过是肖父罢了。”
怀叔:“非也非也!他老子可是地地道道的有勇有谋,否则又如何撑得住西南那一片天?”转而他又严厉的对苏晨道:“既然你父亲把你交给了我,你又是自幼跟我长大的,我就容不得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别总把自己当成孩子看,苏晨,你今年也十三岁了,不小了。你要知道,你爹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开始上阵杀敌了!”
苏晨恭敬的站起身,对着怀叔行了一礼:“怀叔,是我毛躁了。以后我定当引以为戒!”
怀叔认可的点了点头:“那你说,这次我该如何罚你呢?”
苏晨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做了一个万分艰难的抉择,最后咬着牙道:“我禁足两个月,每日抄袭兵书和佛经,除非我的心不再浮躁,否则,绝不踏出院子一步!”
“好,就依你所言。”怀叔笑的很欣慰,看来这次这个小子是真的往心里去了。“苏晨啊,莫要怪怀叔对你太严。”
苏晨抬起头,直视怀叔:“我知道,爱之深,责之切。况且,我是跟在公子身边的,如果这爱浮躁的毛病改不了,早晚有一天会害了公子。”
“你知道就好。”怀叔站起身,走到苏晨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最恨抄书,如今竟然自己能提出抄书来,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萧念好笑的扯了扯华霜的手,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