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霜强忍痛楚:“快去请徐大夫,快……”
熏风忙着点头,将华霜扶到自己的房间里:“你先躺着,我这就去!”
此时,苏晨恰好经过,见状,忙进来问道:“怎么了?”
华霜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熏风忙着道:“苏晨哥哥,请你去请徐大夫,快一点儿,华霜她肚子疼得受不了了!”
“好!我马上去!”说完,苏晨飞奔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徐大夫形色匆匆的赶了过来,而在此期间,华霜又泄了三回肚子。
徐大夫诊脉过后,又问了华霜几个问题,可是她实在是虚脱的没有力气了,勉强的回答完,力竭的几乎要晕过去。
徐大夫心中有数,转过身就去一旁开方子。
苏晨去抓药煎药,而徐大夫没有走,留下来一定要看着华霜没事才肯离开。
华霜此时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熏风在一旁忧心忡忡的守着她。
门口,有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熏风抬头,见萧念正扶着门框走进来。
“公子,您怎么过来了?是要人伺候吗?”熏风感到抱歉,她只顾着华霜,却忘记了萧念此时身边一个人伺候都没有。
萧念由熏风扶着走进来:“她睡着了?”
熏风:“嗯,折腾了好半天,想来睡着了能好一些吧。”
萧念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知道院子里发生什么了,但是他想,当时华霜一定不愿意让他知道,所以,他也就一直等着,等到这边都安静了,他才过来。
徐大夫此时也走了过来:“见过公子。”
“无需多礼。”萧念一摆手,随即又问道:“敢问徐大夫,华霜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回事?就是巴豆油而已!说来,这人心思也真够狠毒的,这巴豆药性极烈,一般大夫在用的时候,都是先用棉纸把油榨去,然后用黄蜡包住它,再进行服用,要知道,这二十滴巴豆油,就足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啊!小华霜这次算是命大,如果这巴豆油再多上几滴,恐怕她也就该一命呜呼喽!”
正说着,那边苏晨已经将药煎好了。
华霜迷迷糊糊间被叫醒,然后被苏晨灌下了一整碗药汤。虽然苦,可是喝下去之后,肚子里暖呼呼的,那种火辣辣的疼减轻了不少。于是,她又盖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徐大夫再次给华霜诊脉:“嗯,药效发挥作用了,元气开始收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只要在接下来的几天注意休养就行。”
萧念:“有劳徐大夫了。苏晨,送徐大夫。”
“是。”
苏晨送徐大夫出去。萧念走到华霜的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探了探她的脉息,随后叹息一声。
熏风在一旁劝道:“公子,奴婢送您回去歇息吧。”
萧念点了点头:“好,另外,你去把宵露叫过来。”
“是。”熏风应下。心想,公子这是怀疑是宵露做的?其实在得知华霜是被巴豆油害成这样之后,她第一时间怀疑的也是宵露。
……
宵露半夜被叫起来,此时只披了一件中衣,头发松松散散的挽着,茫然无措的站在萧念面前。
“公子,不知这么晚了把奴婢叫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萧念嘴角噙着一丝笑:“宵露,你这样明知故问,是欺我眼盲,所以看不见你私底下那些龌龊的小动作是不是?”
“公子你说什么,奴婢不懂。”宵露的双手紧张的搅在一起,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让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发抖。
萧念:“是你给华霜下的巴豆油。”
平平淡淡的语气,无怒无嗔,就好像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而已。
宵露心里一跳,脸上大惊失色:“公子冤枉,奴婢没有!”说着,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萧念:“我不冤枉,至于你冤不冤枉,你心知肚明。”
“奴婢没有!公子明察,是不是华霜她在您跟前说了什么?奴婢和她有些嫌隙,她往常惯会这样冤枉奴婢的的!奴婢与她无冤无仇,胆子又小,怎么敢害人呢!公子明察啊,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说着,她不住的磕头,声泪俱下。
萧念端坐,书案旁的烛火微微摇曳,那忽明忽暗的烛光映着他清俊的侧脸,一般明亮,一般晦暗。
宵露抽抽噎噎的抬起头,对着萧念道:“公子,奴婢自问无愧天地,也从没害过人。您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如果非说是奴婢害的她,至少要拿出证据来啊!”
“证据?呵,宵露,你觉得你有资格管我要证据吗?”萧念微微抬起头,随后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公子……”宵露没想过萧念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僵在那里。以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清那陷在晦暗中的,萧念的侧脸。蓦地,她开始感到一股寒意正从心底冒出来。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