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受寒邪侵袭,就会在意志上不舒畅,坐卧不宁如受惊吓,神气因而浮越不顾。”
“若为暑邪所伤,就会多汗,烦躁,甚至出现烦喘的症状。如果暑邪内攻于心,就会表现的较为安静,此时由于气伤身虚,也会出现多言多语,身体像炽烈的炭火一样发热等现象,此时只要出出汗,暑热即可消散。”
“如果受湿邪所侵扰,头部就会十分沉重,好像被东西包裹着一样。如果湿热相兼,没有及时排除,就会使大小筋脉受到损伤,致使大筋收缩变短,小筋松弛变长。而大筋短缩会引发拘挛,小筋松弛会引发痿弱。”
“如果受风邪侵袭,将会导致浮肿。上述的四种邪气相互关联纠缠,更替伤人,会使阳气衰竭。”
放下笔,华霜揉了揉自己的鬓角,这几日她除了在济恩堂帮忙,就是在家里伺候萧念,好不容易空出来一点儿休息的时间也让她全部都用在了看医书上面。眼下已近二更天,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叩叩叩……
“华霜,睡了吗?”
门外,传来了苏晨的声音。
华霜睁开眼睛站起身,有几分意外。自从上次他们两人因为宵露的事情发生口角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她将房门打开,就见苏晨一脸歉然的站在门口。
“苏晨哥哥,这么晚了,有事吗?”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柔和。
“哦,我看你屋里的灯还亮着,就想着你还没睡,所以想过来和你说说话,我能进去吗?”苏晨说着,有些窘迫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华霜侧开身,将苏晨让了进去。
苏晨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锦盒,有些局促的拿在手里,递到华霜的跟前,小声道:“这是我今日去街上逛,偶然看到觉得很配你,所以就买了,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华霜被苏晨那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逗笑了,连心里都觉得暖融融的,苏晨这是在变相的跟她道歉吧?她伸手,接过那个锦盒,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跟枫叶形状的发簪,式样很简单,那红的正艳的枫叶是用上好的红珊瑚打磨镶嵌而成,周围又用金丝勾了边,很是简约精巧。
“好漂亮,这是送给我的?”华霜抬起自己的眼眸,真诚而感激的望向苏晨。
苏晨点头,哈哈一笑:“你喜欢就好了。那华霜,你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吧?”
华霜也点了点头:“早就不气了。谢谢你送我这么漂亮的发簪,不过为什么会选枫叶呢?”
苏晨:“枫叶经霜而红,最适合你了。”
华霜跑到铜镜前,将发簪戴到自己的头上,然后左右看了看,自己很满意,然后转过身,让苏晨去看:“好看吗?”
“好看。”苏晨很肯定的回答。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华霜哄好了。这几日他想了许多,那天的事确实是他做错了。虽然这些日子公子什么都没说,可是从公子越是不问,他就越是心慌。
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清晨,济恩堂。
淡淡的日光穿透晨曦的薄雾,金色的光芒映照在华霜稚嫩的脸颊上,犹如露珠一般清新醉人。
将最后一味细辛也放入药架内,她便站定,擦了擦额上冒出的一层汗珠。
匆匆忙碌之中,华霜一抬眼,便见到了一身青衫袍子的青年在眼前晃过,由另一个伙计引领着,往济恩堂白大夫的诊室走了过去。
是他?
华霜心里微微有些吃惊。虽然早就知道五爷在帮公子做事,可是如今见到仪表堂堂,一身锐气的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叹了一下。
那五爷今日来济恩堂,想必也是和公子的事有关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现在能管的,她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中午和药铺里的伙计大夫们一起用过了午饭,大家正在一起说说笑笑,忽然就有病人找上门来。
最先跑进来的是个小丫鬟,摸样有十四五的样子,一进来就哭着大喊:“大夫!大夫在哪儿啊?!快救救我家姨娘吧!”随后,就有两个家丁和丫鬟一起抬着一个女子快步进了药铺。
此时,华霜正在柜台之前帮忙整理上午的账簿。见状马上就去通知徐大夫!
白须冉冉的徐大夫匆匆出来,一见病人的脸色也吓了一跳。
华霜此时也开始打量那躺在门板上的妇人。妇人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体微微有些发福,此刻额上冒着大量的虚汗,连嘴唇都变白了,她整个人躺在那块门板上,连手指几乎都动弹不得。
徐大夫此时问道:“病人是何时发病的?之前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那先进来的小丫鬟答道:“除了早饭以外,什么都没吃。我家姨娘大约半个时辰前就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当时我们正在隔壁那条街的银楼里挑选首饰,姨娘当时说要小解,可是出来之后,就觉得浑身发冷,然后紧接着就成了这个样子了!我们片刻不敢耽搁,直接就抬着姨娘来这里了。”这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