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霜握着萧念的手,不惧不怒,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的往前走着。
苏晨此时已经到了二人近前,萧念朝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后边,俏丽丫头见那三个乞丐越走越远的背影,嘴上显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一扭脸,换上一副懊恼的神色回到马车旁,抱怨道:“少爷,你看那个小乞丐,这么不识相,碰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都不知感恩,竟然还掉头就走!真是不知好歹,白白浪费了少爷您的一番苦心。”
身披银狐轻裘的男子笑了笑:“罢了,只当是没那个缘分吧。向老弟,咱们快走吧,否则赶不上龙源楼里的清荷姑娘开唱了。”
向少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那小乞丐定然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一定不会拒绝的。不过这事只是个小插曲,倒不会真的让他放到心上。于是他索性丢开不想,一心盼着去龙源楼里听那当红的清荷姑娘唱上一段。
那边,华霜一行三人正在行往城东的城隍庙。那座城隍庙早已年久失修,废弃多时。眼下虽然没有人再去添祭香火,可是那几间破屋却成了洛阳乞丐头子老五的固定居所。
眼下,华霜几人已经算是拜过老五的门下,所以每天都要去哪里亲自向老五上缴分利,也就是自己每日‘收成’的一半。不过每次都是老五手下的弟兄负责收敛,所以他们也没见过老五几面。
今日,华霜三人才一到城隍庙,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头。
这里大大小小竟然聚集了几十号乞丐,而且每一个都表情各异,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华霜几人走到那天见过的那位十爷面前,问道:“十爷,这是怎么了?干嘛好好的这么多弟兄聚在这儿?”
十爷叹了一口气,担忧道:“是五爷和他妹妹生病了,我们之前也找大夫来看过了,可是吃了药以后却更厉害,我们都怕……怕五爷撑不过去啊!”
华霜一听,皱了眉,问道:“五爷什么病啊,这么严重?”
十爷道:“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来的大夫都说是风寒,因为五爷泻肚子泻的很厉害,他妹妹也和他一样。可是吃了那些药以后,五爷病的更厉害了,现在……哎,不知还能撑几天。”
萧念在一旁拉着华霜的手,对十爷道:“十爷,我们兄妹自小和父亲学过一些医术,眼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可是能不能让我们去看看五爷?能帮上最好,帮不上也算是全了我们的一份心意了。”
十爷想了想,点头道:“也对,那就让你们看看吧。反正也换了好几个大夫了,每个人开出来的方子也都差不多。”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反正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能更坏不成?
华霜等人在十爷的带领下,走进了五爷那间虽然破烂但却能遮风避雨的屋子。
其实五爷今年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妹妹更是只有十来岁的样子。眼下兄妹二人躺在一处,想是底下的人为了方便照顾的原因。
远远的,华霜就看见五爷已经瘦得脱了形,两颊凹陷,眼窝青黑,头上还冒着虚汗。旁边,她妹妹和他的情况看起来一样,而且情况还要更严重一些。
华霜走过去,问旁边的十爷道:“刚刚您说他们兄妹二人都是泻肚子泻的很严重?而且吃了药更严重?”
十爷点头:“可不是嘛,否则这人哪会瘦得脱了形。”
五爷的意识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华霜上去看了看他的眼底,然后又让他张开嘴,看了看他的舌苔。舌尖已经发黑,并且舌苔滑腻。
最后,华霜又给他们兄妹二人诊了脉,心中大概有数了。她对十爷道:“我能看看之前大夫开的方子吗?”
“能。”十爷当即命人将前面几位大夫开的方子拿了过来。
华霜一看,心道果然是这样。前面的几位大夫都认为是风寒导致的伤寒病,看到患者有泻肚子的症状,就主张用柴胡和葛根等药来治疗,想要把毒往上提,从上面排出,结果也没止住泄泻。然后从最后这张方子来看,那大夫以为是漏底之症,又赶忙开了附子一类温补的药物,想着大补一下。结果却是病情越来越糟,最后到了濒临死亡的地步。
“十爷,依我看,五爷他患的不是外感风寒,更不是什么漏底之症,他患的是温病。刚刚我观他气色,还有看他的舌苔,症状都是如此。也亏得他们兄妹俩能够大泻不止,把体内的热毒都排了出去,否则现在早就没命了。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只是不知十爷愿不愿意一试?”
“不行!当然不行!”门口,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
华霜等人循声望去,只见是那一天被他们打了的老十八!
老十八手里拎着一根木根,气哼哼的走到十爷面前:“十爷,您不能听她的!俗话说得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个黄毛丫头自不量力,还敢说要救五爷,您可别听她的,万一要是她把五爷折腾出个好歹,咱们怎么对得起五爷啊?!”
华霜望着老十八,正色道:“你来的晚,可能刚刚我说的话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