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门口。
两个小太监头碰头,正在窃窃私语。
“诶,我说,你打听清楚没有?住在青鸾殿的那位,到底什么来头?”
圆脸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压得很低。
三角眼的小太监皱眉摇了摇头:“我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呢。陛下对外只说是女医官,说是从宫外带来的。就连太医院的大人们对这位神秘的女医官也说不出来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本朝可还从来没有女御医呢。再说了,就算是御医,也没有住在宫里的道理啊?”
“你说,不会不是……陛下看中了的妃子啊?那姑娘我远远的瞧了一眼,长得跟天仙似的!”
“别瞎说,陛下的岁数都能当人家爷爷了。况且咱们陛下十几年不曾选妃了,根本不是重女色的人。”
“那你说还能是为了什么啊?”三角眼的小太监苦恼问道。
“我看呐,八成这京都城又要变天了。陛下这可能是不信任太医院那帮人了。所以从外面弄来一个小姑娘来给自己瞧病。”
“哎,只希望那些神仙打架,咱们小鬼别遭殃就好。”
……
两个小太监话还没说完,一身淡粉色衣裙的少女翩然而来,她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刚刚讨论的那位,住在青鸾殿的女医官。
两个小太监赶忙行礼:“见过华姑娘,您这是亲自来给陛下送药啊?”
华霜笑着点了点头:“有劳二位公公进去通禀了。”
“华姑娘稍等。”
在等候间隙,华霜忍不住回想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离奇经历。她只不过是好心搭救了一位在街上晕倒的老人家,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是当今皇上。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皇上带到了宫里,还成了专门照料陛下的女医官。
这一切的变故来的太突然,除了以不变应万变,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李忠垣现在入了太医院,她偶尔还能看到这个熟人,这才让自己忐忑的心,稍稍的安定了几分。
而与此同时,刚刚病愈的长平郡主却是直接气疯了!
“您说什么?那个贱丫头居然入了宫?难道外祖父还想纳了她做妃子不成吗?真是老天爷瞎了眼,她怎么有这样的好福气!”长平气的脸都绿了。
福熙公主叹息:“谁说不是呢?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谁承想那丫头又那么好的晕倒?不然就凭她戏弄咱们母女的事,就足够她死一千次一万次的了!更何况,她还长了那么一张狐媚子脸!”
“我要杀了她!我要让她生不如死!”长平整张脸都扭曲了。
福熙劝她:“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她得宠,听说都快被你外祖父捧上天了,要星星不摘月亮的,比对我们这些皇亲国戚来的还要疼惜的多。”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她好看!就是要报复她,不然我那些尿岂不是白喝了!”
一提起这个事,长平又是一阵干呕。
长平母女俩正把她恨得牙痒痒的事,华霜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眼下正站在皇帝的面前,认真聆听这位老人家所说的每一个字。
“陛下,您说,让我去医治一个人?”少女的声音脆嫩动听。一如他记忆中那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老皇帝的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
后来还是在少女的轻唤中才回过神来。
“嗯,是,朕要你去治好他。无论如何,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治好他的眼睛。”
苍老虚弱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愧疚和执着。
华霜一愣,莫名的心里有一种预感。
“是,民女遵旨。”
很快,她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
传过长长的地下走廊,华霜跟着领路的侍卫同龄,一路来到了那个神秘的底下宫殿内。
一位白衣公子慵懒优雅的靠在软塌上。何谓芝兰玉树,何谓温润如玉,何谓无双公子,只有亲眼见到过他的人,才能明白!
华霜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自己的披风。
居然……真的是他!
萧念,她的公子。
四周很静,没有人说话,只有火把燃烧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
她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间便模糊了双眼。
她很想迈步朝着他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倾诉离别这几年发生的一切。她那么思念他,担心他,可是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了。她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分毫都懂不了。
直到泪水彻底模糊了实现,一双温暖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她才保住他,哽咽的,大哭出声,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直到她彻底的哭痛快了,她才哽咽着问道:“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念心疼的捧着她的脸,用自己的额头低着她的额头。
所有的侍卫和下人都推出去了,现在,这个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