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乙族人虽然长居这十万大山之中,但是民风并不悍勇。因为族人稀少,因此重视每一个族人的性命,年深日久下来,这些木乙族人也都接受了这个想法,因此都很惜命,即便出门历练,也没有单打独斗的。况且深山之中灵草灵矿原比外界充裕得多,哪里象外界修士那般习惯争斗,常常为了一株灵草也能斗得你死我活,这在木乙族是很难想象的。族中虽然也有争斗,但是并不多。因此,这木乙族人也渐渐少了一些悍勇之气。就好像关在家中一辈子的大家闺秀,与外界毫无交流,自然眼界短浅。未经过生死的修士,自然谈不上悍勇了。否则,当初的金眼雕,几个元婴期长老若是拼命,如何能留不下它来?更别说之后还对金眼雕妥协了。
这两人也不例外,此时胡思乱想,竟是被自己的想象给吓住了。他们的想法已由如何哄得秦霜和飘云放了他们,最好再将他们骗进族中,等他们回来慢慢炮制变成了如何保住性命。只是元婴期长老交付给他们的事情也是事关重大,他们毕竟对木乙族极有归属感,也不可能轻易说出来。两人咬咬牙,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矮胖些的便有开口说话。
秦霜却不等他开口,便说道:“大家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此所谓何事,两位想必也是心中有数。若是两位不配合,我可也不能放两位走。说起来,我们只是要借用两位的身份而已,两位若是配合,事了之后我可以做主,你们可以下山,天涯海角随处可去。若是不然,无论是你们族中还是我们这儿。都却是放你们不过的。”她顿了顿,将头凑到两人眼前,眼波一转,“两位可是不信?以为我诈你们不成?如此,你们听好了。我们此来,是为了…….”
她轻轻说出了几个字,见这两个凝丹期修士面色大变,才满意地说道:“两位可信了罢?我们可不是捕风捉影,对这东西是势在必得的。不过此事想必你们族中除了元婴期长老,暂时也只有你们两位知晓吧?如果他们知道这消息已经走露。你猜他们会怎么想呢?”
见两人虽然不语,但是面上的挣扎之色不问可知。她也不催,随意从桌上拿了只灵果坐在一边把玩。她此时虽然改扮成一名二十余岁面目普通的少女。但是风韵依然极美,可惜那两位心乱如麻,却是没心思注意。她得意地冲着飘云、雪丘和方清渊使了眼色,便安心等待两人的答复。
这一次却是误打误撞。惑心之术虽然无用,但是轮回之法却是得自怀温。即便他的四阶修为,依然对此功法极为重视,可想而知这功法等阶应当是极高的。秦霜用它刚从金眼雕处得到了来木乙族的路线,此时又立下一功。
她看了看两人这一世的经历,之前不多说,只发现两人都是出身孤苦。连双修伴侣也没有的。木乙族长老将事情托付给这样的两人,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又小了许多,因此可以推断出事情是极其重要的。而秦霜能看到的两人近来的状况却只有一段。但是这一段已是足够。这一段当中,一个白须飘飘,头戴一顶古怪法冠的老人的面庞反反复复地出现,说着什么。秦霜自然是听不懂的,但是谢天谢地。中途居然冒出了几个外界的字眼来,还是某物的名称。想来是他们木乙族中的语言中没有此物或者是因为什么缘故不能改名。可偏偏这个字眼,却是整段谈话最重要的部分。秦霜以此相试探,果然中的。
秦霜来此,是为了增元丹没错,但是此事如此神秘,未免好奇。待发现此物居然有个外界的名称,更是稀罕。若是有可能,倒是也不妨去瞧瞧。
反正她捉来这两人不外乎是为了学习木乙族的语言和风俗,顺带顶替了两人的身份,无论是什么缘故,对这些都不会影响。而这两人除了配合秦霜等人,也是别无选择了。配合了,木乙族不会放过他们。不配合,当场就会陨落。况且他们所保守的秘密甚至在他们说之前就已经泄露了,反而要让他们白白担上这个泄密的名头,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让他们甚至都没有了谈判的本钱。要知道,此事出自几个长老之口,入了他们之耳,不过一天而已,对方居然已经知道了。即便他们说不是自己泄露出去的,长老们会相信吗?
她胸有成竹,那两人犹豫半天,才咬牙说道:“我们如何保证,你们事后会放过我?除非我们配合你们改扮,你们潜进去之前先放我们离开,免得败露了拖累我们。”
秦霜早已猜到两人会说此事,她不慌不忙地摇头:“你们知道这不可能。如果你们不配合,我们不过多费些手脚,若是换了筑基期修士,我们甚至都不必说这些废话,不过看你们的身份还有些用处而已。而你们,却没有别的路好走。”
两人勃然变色。
秦霜却又道:“提前放你们走是不可能的,若是你们心有不甘做些手脚,我岂非陷自己于险地。你们既已做了阶下囚,不担些风险是不可能的,若是我们陨落在内,也只好累两位陪着赴死了。当然,这只是万一之事,但是我们早已为你们留了生路,实话说,我们都是易容改扮过的,你们既不知我们的相貌,又不知我们的来历,事情了了,对我们又有什么妨碍?话已明明白白放在此处,道友还是给个痛快的选择吧,莫要浪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