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搭话的居然是两人在客栈遇到的那三个修士中的大哥。当日她和飘云可是亲眼看着那一男一女两个修士独自离开,身边却没有此人的踪影,想来是因为是否去月宗的事情意见有了分歧,谁想到今日居然在这船上遇见了这大哥。
不过此人只见过两人乔装改扮之后的模样,应该是认不出来他们两人的,不知为何上来搭话。
飘云看了他一眼,客气地问道:“不错,道友可知道这其中的来历吗?”
“自然,在下一介散修,孤身闯荡,这天元大陆上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少了。何况这其中的缘故大部分常在外走动的修士都是清楚的。两位想必是久在家中修炼,第一次出外走动所以不知。”那人笑道,“在下韩嘉元,不知两位如何称呼?”秦霜和飘云此时没有将气势外放,此人不过炼气期第七层的修为,自然看不透两人修为,又见两人年纪轻轻,也先客气了几分。不过他并没有自称晚辈,应该是猜测两人不可能达到筑基期了。
秦霜和飘云眉目间本就有两分相似,加上此刻都着一身白衣依在栏边,不识愁苦的模样,他自然想当然地以为两人是出自同一家族,有家族的灵丹支持修炼。毕竟,散修中能这么年轻就达到比他还高的修为的,实在凤毛麟角。这样的小姐少爷,不知天高地厚,应该是在外历练时听到月岛上的事情,即便不那么在意其中的宝物,年轻气盛来看个究竟。
但是他很快掩饰了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依然做出不亢不卑又不失尊敬的样子,却又不让人觉得讨厌。
“在下秦云,这是家姐。”飘云接口道,他那一瞬间的神态变化自然逃不过将心神都放在他身上的两个筑基期修士的感觉。两人都饶有兴味的等着看此人究竟是什么打算。
“久仰久仰,两位年纪轻轻,修为已经不可小窥,想必是家学渊源,非我等散修可比的。”韩嘉元微笑着拱手道。
秦霜虽然没有改换容貌,面上却掩着轻纱,妙目流转中在这韩嘉元脸上略一打量,微微点头为礼,随即轻轻地抬头地看着天空,并没有开口。实在不耐烦应付这样虚伪的客套话。他们两人在天元大陆上认得的人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可谓一点名气都无,不知道此人是如何久仰的。不过此人如此客气。她大约能猜想到此人在想些什么。
将身子靠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听这韩嘉元又客套了半天才说起那船首像和那拉船凶兽的来历。
对秦霜的冷淡,韩嘉元也没有在意。在他看来,这样的家族子弟,年纪轻轻就修为有成。自然有点傲气,更何况秦霜是个女子,家教严格不与外人搭腔也是有的。
“其实两位的问题,基本是一个问题。说起来这船首像,在天元大陆上由来已久的,也算是一个特色吧。相传很多年前。所有船只的船首像都是一样的,供奉的是我们的天元大神,也没有灵兽牵引。速度很慢。海中那时也没有那么多凶兽,大部分都是灵兽,不轻易攻击人的。有一位渔民乘一只小船在海上捕鱼,遇上了暴风雨,由于那船很小。往日只在近海处捕鱼,当天就能往返。是以并没有供奉船首像。眼看雨势越来越大,小小的船舱已经盛了不少雨水,吃水太深,船身在巨浪中颠簸,就要翻覆。正惊慌时,一只二阶灵兽洁淩鸟飞来过来,许是听到了他的诚心祷告,竟停留在小船的上方,张开双翼,替他挡住了倾盆之雨。他不敢怠慢,拿着工具不停地往外倒水,解除了沉船之危。他一介凡人,受了此惊吓死里逃生,又累了一夜,快天亮时终于倦极睡去了。待得他醒来时,四周早已经放晴。许是昨夜他睡着后,小船有了颠覆的危险,那洁淩鸟并未离去,停在船头之上双爪拉着他的小船正向陆地方向飞去。待他平安到达岸边之时,周围人都啧啧称奇。昨夜那一场风浪,颠覆了不少船只,甚至有些修仙者都没有能逃回来。毕竟那样的大雷雨,在半空中飞行,一个不慎就要被雷劈中。那只洁淩鸟送他到岸上,鸣叫了几声就飞走了。从此,那渔民开始供奉洁淩鸟的船首像,而这个传奇的故事因为很多人亲眼目睹,流传出去之后不少渔民都纷纷效仿,到最后类似的故事流传得多了,也就形成了今日这船首像五花八门的现象。有一个修仙小宗派听说了此事之后,穷几代之力研究,终于被一个天才弟子掌握了训练灵兽的方法。驯熟的灵兽除了留一些看护山门外,剩下的都用来出售,很快就赚到了不少灵石,慢慢地扩张起来,最后竟成了当时名动一方的大派,很多船只都使用这样驯养过的灵兽拉船。后来,那个宗派虽然衰微了,驯养灵兽的法子却流传下来了。但是比较灵兽灵智很高,很难驯养。好在它们寿命长久,一只可以存活很久,养得熟了,就算它们死去也不忍心扒皮剔骨。待得海中凶兽多了,一来灵智不高,修为高者捕捉容易,二来杀凶兽不损功德,就开始用凶兽皮包裹船体,以求船体更加坚实。现在我们低阶修仙者出海,自然是不会再遭遇那样的事情了。”
秦霜和飘云听到这里,方点了点头。没有签订生死血契的灵兽一生中是有多次签血契的机会的,只是这样做自然有些后患的,签了多次血契的灵兽很难突破。至于韩嘉元误以为他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