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人却不待他说话,给了他一粒药丸道:“吃了它,你就知道自己的心魔在哪里了。”它依言服下,却豁然发现自己从此可以每日有一个时辰化为人身了。它欣喜若狂地向高人道谢,不知如何报答。高人却道:“你以后若是修炼有成了,看我的后人有难,扶持一把就是了。”
它下了山,毫不耽搁地赶往王府。当它用人类的脑子思考时,它发现了心底那么深的渴望,想永远和那个人类在一起。一路上却听见凝霜郡主几乎已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洞房当日就克死了夫君。它听得大是心疼,赶到王府一阵风将郡主卷了出来。
郡主起初不吃不喝,每日只如惊弓之鸟般缩在墙角。他就每日变化了人身去安慰她,编织出一个谎话宽慰她。渐渐地,郡主也能吃饮食了。她也爱慕上了每日来陪她的这个俊秀男子。只是,她始终不能接受和他成亲,只说自己是不祥之人,不想害了她。
直到她咽气前的那一刻,握住他的手,终于抖抖地说了出来。原来她早已猜到他是她曾经养过的那条小白蛇,只是那么多年大家闺秀的教养,让她无法答应和他在一起,今生只能负了他。说罢紧紧捏着那支“殊途”的签文,落下两滴泪来,闭目而逝。
秦霜望着男子流泪的侧脸,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她心中也是酸酸的,想洞门外那一对,明明可以在一起,却如此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而有的人明明想在一起却千方百计而不得。想来也只有“造化弄人”这四字了。
洞内一时安静极了,只有眼泪滚落在地上的微微声响。想来这三千八百年来他过得极苦,居然一直修炼,从未出过地底,却还要忍着不能大放悲声,反而不如女子可以想哭就哭的自在了。
过了半响,男子已克制住了,缓缓回过头来。秦霜关切地问道:“前辈你既然说出这个故事,可是有什么打算吗?”
男子道:“小姑娘还算机灵,我要下山去寻她。”
“寻她?”秦霜大惊,这人难道悲痛得糊涂了?那温凝郡主已经死了三千八百多年了,投胎也不知多少次了,怎么寻?
男子看出她的疑惑,却不答,反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秦霜。还未请教前辈名讳?”
俊秀的面庞怔忪了一会:“我...我叫怀温。”
秦霜看他心情已经平复了些,忙转开话题:“前辈,我有一事不明。这洞中来来去去的人不知凡几,为什么要我听你的故事呢?洞外的那个男子也曾进来过,你难道毫无所觉?”
怀温嘴角一挑:“他也配让我现身?只要他的手一沾上灵草,我便让他魂飞魄散。”
秦霜更加不明白了,她的修为也比那人高不了多少,怀温为何对她另眼相看呢?
“因为,我正好突破了化形期,准备出山了。更因为...你长得与她非常相似,相似到我都不敢多看你两眼。若非明知你并非她的转世,只怕我都会错认。”悠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转世?这是一个玄妙的概念,纵使修仙者也破解不了的谜题,怀温怎么能如此确定?
“小姑娘,你想采这朱果做什么?”怀温却不等她发问。
“我想炼制定颜丹,需要两昧主药。其中的千年雪莲我已经寻到,还缺两昧千年朱果这昧主药了。”秦霜渴望地看着怀温。经过方才的相处,甚至看到他流泪,虽然深知他是一条巨蟒修长的人身,可是她已经不怎么畏惧了,心知他是一个面慈心软的人。只是,自己身无长物,哪里有什么好给化形期前辈看得上眼?唯一的千年雪莲还是炼药必须的,是以也不好开口讨要。
“朱果本就是定颜之物,只是生食药效不彰,你既然要炼制成丹再好不过了。我本就是想采去待寻到她时让她服用,以免她年岁大了,又揽镜自怜。朱果你可以全部拿走,不过我有条件。”
秦霜眼中晶亮:“什么条件?”
“第一,朱果拿走后,无论你能否寻到另一支千年雪莲,炼制出来丹药须得分我一半。”
秦霜点了点头,这很合理,没有朱果自己也炼制不成丹药。
“第二,我传你一样功法,你也须得帮着我寻觅她,如果你先寻到她,在将她交到我手上之前,你发誓要用生命保护她。你不是很好奇我怎么寻找转世后的她吗?这两个条件你应允吗?”
秦霜思忖了一会道:“前辈,晚辈确实是乐意之至,只是前辈不怕吃亏吗?万一我拿了朱果和功法跑了,前辈要到哪里寻我?”
“被这样一张脸给骗了,我也无话可说了。”怀温盯着她的面庞看了看,眼中有一丝悲恸,又迅速收回了目光,“更何况,若你是那种人,你也拿不到天龙族象征贵宾身份的明珠了,天龙族的印记,可不是随便能伪造得来的。你以为我当年所求的前辈是何人?”
秦霜下意识地捏一下手中刚才用来照明的明珠,恍然大悟。看来怀温口中的那位前辈就是天龙族那位运用大神通建造云顶的五阶灵兽了,山中灵兽不攻击自己也就是因为这枚明珠上天龙族的气息。若是没有它,只怕怀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