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心情开车,她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钟石哪里敢碰她的香车,刚才他让女保镖给开来的,还好没让人走,于是招手让女保镖再过来,开上车,他则坐到副驾上。
钟石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样子,但做保镖的心是极细的,他保护的是殷太太,很可能会有不方便的时候,所以他手下便挑了几个女人,必要的时候会让她们出面。
薜岐渊眼底掠过一丝黯然与懊恼,他按在车门上的手,暗暗用力,指尖都泛了白。他的身份,还是台长,这个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台里,在事实没有清楚之前,他不能发表任何不适当的言论。如果换一个主持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贸然去出头相护,但如果事实是主持人真跟打人的老公有那样的事,那怎么办?他是做传媒的,一要考虑道德、二要考虑观众们的想法。
下属要保护,但下属真的做错了事呢?他有他的难处!
眼看程一笙的车已经启动往外开去,他狠狠地关上车门,绕过去上了驾驶室。
程一笙理解,但未免会觉得心凉,理解与接受是两码事。更何况程一笙难免会想到自己,如果在遭受这样的事情,薜岐渊也是会像今天这样做,她又想到以前,薜岐渊对她有多么的凉薄?心中未免有点心灰意冷。当然这种感觉跟男女感情无关,完全是上级与下属的关系。
殷建铭一家是最后出来的,还是殷建铭觉得殷权与程一笙走了,才开始往外走。他一言不发,心情极度不好,他是很想狠狠地教训她们,但这也要回家之后再说,在外面他丢不起人。
莫水云的手无力地下垂着,殷晓璇见他往外走也不说话,忍不住打报不平说:“爸,我妈的手还伤着呢!”
殷建铭转过头,瞥了眼她的手,冷声说了一句,“先上医院!”
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殷晓璇还想说什么,却被莫水云拉住了。
莫水云知道这次的事情对自己不利,她没想到程一笙这么快就查出了一切。她觉得一般人肯定先急着上网去澄清什么,这种事情更不会报警,万万没有想到程一笙的手腕如此狠辣。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殷建铭消了气,而她的办法自然也是百用不爽的扮柔弱。
殷建铭不是冷血,再生气也不能看她伤着不管,他先开车让她处理伤口。
车上,莫水云忍不住说:“建铭,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不对,可是你想想,以前咱们过得好好的,自从程一笙进门咱家就没消停过,现在都被赶了出来,我这是为你不平,自己也气不过。我这次也想用媛馨的事儿,为咱们出口气!”
虽然一把年纪,她的声音还是柔柔弱弱、委委屈屈!将她少女时期的特点贯彻到底。
如果是以前,殷建铭也就被她迷惑了,但他原本就对她起了疑心,现在经程一笙这番话提醒,他也觉得她是不是内心里不像表面这样单纯?既然她能想出这样的计,那以前是不是用了不少的计策?所以面对她的话,他没有吭声,保持着沉默。
其实他要是发脾气也行,最起码莫水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样还要让她猜,她虽然了解他,可他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她哪里猜得出来?他不说话,就一点突破口都没有,她拿不定主意,也不敢再说什么。
到了医院,莫水云的手被诊断为骨折,给她治疗的时候,她还掉了两滴泪,不是大哭,是隐痛,就想让一旁的殷建铭心软。
可万万没想到殷建铭不冷不热地说:“殷权的脾气你也知道,你要打一笙,殷权怎么可能不动手?”
莫水云想到殷权刚才的表情,肩头不自然地轻轻颤了颤,很显然是惧怕殷权。殷晓璇在一旁叫道:“殷权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妻子,爸您当时怎么不叫住殷权?”
殷建铭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当时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殷权的动作太快了,更何况就算他阻止了,殷权也不会听他的,到时候只会更加难堪。
莫水云轻喝女儿,“璇璇,别说了!”她看向殷建铭,心平气和地说:“建铭,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是我不后悔,咱们成了这样,都是程一笙在背后搞的。”
殷建铭心里只有反感,就算她说得对,但程一笙对媛馨那是有的放矢,而她那是无中生有,能一样吗?他的火一点点的聚拢。
又是不说话?莫水云看他的表情也跟刚才没什么变化,根本就看不出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觉得他应该听进去了。他的性格她非常清楚,几乎就是墙头草,谁说的都信。
等她的伤处理完了,殷建铭便拉着她回家,回了家,再好好地算算这个账。
程一笙与薜岐渊到了医院,下车后薜岐渊叫住程一笙,“一笙……”
程一笙转过头,一双清澈明眸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他从中看不到她任何不满的情绪,这样的她,比以前那个易喜易怒的她更令他觉得遥不可及全文阅读。
薜岐渊眼底浮起凝重的目光,“一笙,我知道今天你对我的态度不满,可是……”
“薜台,我明白您是台长,站在您那个角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