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明知是醉话,谢殊还是不禁怔了怔。
未等她开口,卫屹之一手扶住额头,似已疲惫至极,渐渐歪头睡去,口中低声呢喃:“就算你对我只是感恩,我也不愿负你,不负……”
谢殊百感交集,搂着他靠在自己膝头,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眼,低头抵着他的额头涩涩地笑了笑:“愿意。”
卫屹之已在她怀中沉沉睡去,一手还牵着她的衣袖,向来滴水不漏的武陵王此时却像是个毫无防备的孩童。
谢殊搂着他坐了许久,直到沐白在外低声催促,才松开了他。
酒醒后头疼欲裂。
卫屹之揉着额角在床头坐了许久,披衣下床,看看窗户,外面已经日头高照,立即将苻玄叫了进来。
“本王要对巴东郡的军营做些部署,你派人将本王的亲笔信送过去。”他长发未束也顾不上,坐去案后,提笔便在纸上书写起来。
写完一封信递给苻玄,他又紧接着写了一封,封好口后,对苻玄道:“这封信要派专人带本王信物送去秦国,不惜代价打点好门路,一定要避开安珩直接送去秦帝手上。”
苻玄怔住:“给秦帝?”
“没错,你放心去办,我自有安排。”
卫屹之起身唤来婢女伺候更衣,顺口问了一下她们卫适之的情形,得知兄长伤势好了许多,一直紧绷着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苻玄看他专心忙碌一无所知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告诉他昨晚的失态之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