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这日子没法过了> 22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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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章(2 / 3)

算了,回头还是刨出来吧。

沐白从流云轩离开后,谢冉就对着窗户默默站着,半天没动一下。

他并没有做错,半点也没有。当初幼年好友前来探望他,不知怎么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居然转头就出去散播,多亏谢铭光及早发现才杜绝了后患。

这世上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有把柄就该尽早斩草除根。

八年前的荆州根本就是人间炼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谢殊既然有把柄在别人手上,岂能心慈手软?整个谢家都还要靠他,他自己也还要靠他!

“怎么伯父偏偏就选了你。”他紧紧握着窗框:“难道我押错人了?”

待到下次休沐,谢殊支开沐白,又溜达去了地坛。

丞相来一次可能是一时兴起,来多了就奇怪了。药圃里的宫人发现丞相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而那地方居然是特地僻出来试着培育肉苁蓉的,顿时心思就微妙了。

“肉苁蓉不是壮阳补肾的吗?”

“好男风也要壮阳?我还以为丞相那样的,是下面那个呢。”

“作死!丞相身居高位,岂能在下面!”

“诶?说得也有道理。”

谢殊出了地坛,忽然瞧见有人跨马而来,月白胡服,英气勃发,不是卫屹之是谁。

左右无人,他打马上前,俯身笑道:“如意脸色好了许多啊。”

“是啊,仲卿有所不知,原来那快报是假的,我那恩人没死。以他的才能,到了吐谷浑定能受赏识,以后不用漂泊四方,生活也能无忧了。”

卫屹之也有些惊喜:“难怪,边境有我兵马驻守,我还在想出了此事是我手下失职,原来是谎言。不过当时都城里迅速就传播开来,这扯谎的也是个能人啊。”

谢殊扯扯嘴角:“说的是。”

卫屹之下了马,将马交给紧跟而至的苻玄,与她一起徒步往前走:“对了,你那日不是说他是你幼年玩伴,你幼年常做女子装束,他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谢殊暗自佩服他心思细腻,嘴上笑道:“能有什么误会,总不可能看上我吧?”

卫屹之哈哈笑道:“我是不知你幼年相貌如何,倘若那时生的有现在一半好看,也有资格叫任何男子看上了。”

谢殊尴尬地笑了一下。

虎牙会看上她?不该吧,那时候大家眼里都只有吃的,谁会想那么虚无缥缈的事。

卫屹之忽然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北方:“人没死总是好事,若我当初收到的那份快报也是假的就好了。”

谢殊没想到会勾起他的伤心事,有些愧疚。

其实在听说卫适之的事之前,她一直都认为像卫屹之这样的世家子弟是不可能有什么悲伤往事的。

他们有的只是高阁美酒,佳人环绕,偶尔生出的一点悲伤只是因为观景感触,或是未能得到期待的高官厚禄罢了。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漫天凤飞蝗遍地裂纹,什么叫食不果腹生离死别,更不知道能活着就是这世间最值得庆幸的事。

谢府八年,她以为她看透了世家本质,遇到卫屹之后才发现自己所认知的,其实都跟他不沾边。

她有意打岔,便提议道:“好久没去长干里饮酒了,不如你我现在去同饮一杯如何?”

卫屹之回神,笑着点点头:“好啊。”

刚要出发,身后传来车马声,有人喊了一声:“丞相留步!”

谢殊转身,原来是王敬之。

王敬之退回车内,不一会儿又下了车,走过来将一件折叠的齐齐整整的衣裳双手奉上:“那日下官饮醉失态,唐突了丞相,丞相大人大量,竟还为下官披上衣裳,真是惭愧至极。”

谢殊接过来笑道:“小事一桩,刺史若是病了就不好了,本相大病初愈,最知道生病的滋味了。”

卫屹之见这二人似有私交,有意插了句嘴:“王刺史怎会唐突谢相?”

王敬之面露尴尬:“这……实在难以启齿。”

谢殊知道卫屹之心思,怕欲盖弥彰反而惹他怀疑,便大大方方道:“说来也不怕武陵王笑话,王刺史拿本相打趣,说本相若是女子,他便要登门求娶呢,哈哈哈。”

王敬之摇摇头,自己也觉得好笑。

卫屹之瞥了一眼谢殊的侧脸:“原来如此。”

王敬之见卫屹之在场,便动起了心思:“今日遇上丞相和武陵王同行也是巧了,二位不妨去我附近的别院小叙如何?”

谢殊看了看卫屹之:“武陵王意下如何?”

“全凭谢相做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登车时,卫屹之故意与王敬之拉开些距离,低声对谢殊说了句:“王谢争锋多年,不想你还能与王敬之走这么近。”

谢殊低声笑道:“哪里,偶然遇见罢了,与我走得近的也就只有你了。”

卫屹之听她答话,忽而觉得自己话中似有拈酸吃醋之意,不禁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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