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女儿说亲呢!
没多久,街坊邻居都知道,白大公子已经成亲了。
他虽然一表人才,品貌俱佳,但一般人家也不愿意女儿给人做小,于是将目光投到小大夫身上。
这……白木大夫虽然眉清目秀的,但怎么看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家业都给兄长管着,女儿要是嫁过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落个好……
阴差阳错地,叫白术和易安避过一场红粉大战,真是可喜可贺。
至于易安是不是有意为之,他只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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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睡觉养孩子,外加给人把把脉,扎扎针,日子也过得又似有味。
而这个灵虫幻化的孩子,除了“出壳”那日的惊人之举外,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异常,也没人能看出端倪。
学会了照顾婴孩,不复最初手忙脚乱地狼狈,有模有样的。
两人还给孩子取了名,就叫东方,随白术的姓,三口人其乐融融,看上去便更像普通人家了。
不知不觉五年过去,白术跟易安已经全然融入世俗,如本地百姓一般为柴米油盐忙碌着;有人不死心,说了几次媒,却都无果,久而久之也无人再提。
而东方也渐渐长大,还拜了先生,入了附近的学堂。这孩子生得灵秀聪敏,很讨先生喜欢,常夸此子日后必有宏图。
每当听见这句话,白术跟易安笑笑便过。
万丈红尘经过,所见所想,已不是凡人所能揣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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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那日,盛夏已过,秋凉才起,临安城的闹市处,一大早就搭起了戏台,几乎全城的百姓都去了,热闹非凡。
这大戏一唱就要一整日,等戏散了,家家户户都会张灯结彩,用盐水煮毛豆吃;而在外的游子也要返家,同家人一起祭拜祖先,放各式各样的河灯——可谓是一年中十分重要的日子。
对易安和白术来说,除了这些有趣的习俗之外,中元节也是鬼门打开之日,阴阳之界变得模糊暧昧,不得不多加小心。
而每年到这日,灵虫会陷入沉睡,仿佛将自己隔绝起来,第二日便好。
易安在房间周围布好结界,不让灵虫被打扰,自己陪白术进山采药——有些药材需要用特殊的办法才能采到,现下人们都聚集在城内,正是个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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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易安帮手,白术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就完成了任务。他满心欢喜地看着满满的药篓,几乎笑成一朵花。
易安说他没出息,白术也不生气,抱着药篓,跟抱着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
俩人采好药,看着时间差不多,就慢悠悠下山往城里走。行至中途,却听见远远传来刀剑之声。
临安城是风雅之地,甚少刀光剑影,白术不禁起了好奇心,就拉着易安悄悄靠近。
他们虽然不用法术,但修行之身毕竟远胜凡胎肉-体,一路经无人发觉。
到近处,才发现是两帮人正厮杀。一方是四名侍卫模样的人,将个锦衣的公子护在当中;另一方足二十余名大汉,不知什么来路,下手狠辣,刀刀要命。
侍卫一方明显不敌,地上已经躺了几具尸体,活着的那四个,也都多多少少挂了彩。锦衣公子脸色苍白,但看来还算镇定。
白术瞧了片刻,心里想多半是锦衣公子得罪了人,买凶追杀,心里就犹豫着要不要拔刀相助。
就在此时,他瞧见了什么,轻轻“啊”了一声,说:“那穿锦衣的是个皇子。”
“你如何知道?”易安问。
锦衣公子虽气质不凡,但身上衣物,不过是普通富贵人家的规格。
白术道:“先前我进宫,看见过皇帝的画像,和这人有六七分相似。”没等易安说话,他又补上:“何况,他身上有铜锁。”
易安定睛去看,果然,那公子躲闪之下,颈间铜锁露出衣外,看上去,竟和白术身上那个一模一样。
“想出手?”易安凑在白术耳边低声问道。
各人皆有命数,不可随意更改。修道之人自然都明白这道理,可白术显然有些挣扎,不知道要不要袖手旁观。
“个中是非对错,我并不知晓,”白术喃喃低语,“不过说起来,也算是我子侄。”
易安点头,心下明白他对自己身世,总还是有一丝介怀:“都由你决定吧。”
正犹豫间,又倒下一名侍卫。有个大汉突破防卫,眼看就要伤到那公子,白术下意识伸手摘了片草叶就飞出去。
草叶瞬间化成一枚银针,打在大汉颈间穴位,让他一下子动弹不得。
其他人见状一愣,更加凶狠,仅存的三名侍卫节节败退。
反正已经出手了,白术一不做二不休,接连将剩下二十余名壮汉一一放倒。易安见他跟玩笑一般,轻松间就解决危机,看来这段日子法术大有长进,很是欣慰。
而那几名侍卫与公子,本来以为这回必死无疑,谁料中途出了这番变故,各个目瞪口呆。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