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派中一女弟子定睛看来,登时惊呼道:“果然是那日大闹云家的魔教小妖女!”
熟料话一出口,便遭天仪师太一个冷冷眼色,忙低下头来掩住双唇,退到秋千水身后去。
霍木兰和沈未已均未料到萧瑟瑟会现身此处,一时也是惊疑不定,因着萧瑟瑟也是一身夜行衣装扮,乍一眼看,的确和唐采竹一行人十分相仿,峨眉中不知情的数人看后便疑心大起,对唐门也戒备起来。
天仪师太虽然憎恨魔教,但并非鲁莽之人,当下看向唐采竹道:“唐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唐采竹面色淡然,不疾不徐道:“晚辈救弟心切,这才私自带人偷袭云家地牢,和父亲无关,至于我旁边的这位姑娘,”说着微一转头,向柳眉紧蹙的萧瑟瑟淡淡一看,道:“我和她并不相识。”
云臻闻言脸色一变,便要发话,唐门主已抢道:“小女今夜之举,的确分外不妥,日后唐某自当责罚!但请云堡主不要转移话题,与其牵扯他人,还是先向我等坦白青城一事的好!”说着大步走向唐采竹去,似欲撵走挟住她的那两名侍卫,云臻眼尖一看,立时喝道:“且慢!”
唐门主闻言顿住脚步,冷冷看向云臻,却听他毫不客气道:“唐门主这番话,是想借云某之罪,为自己开脱么?”
唐门主参透他话中之意,登时怒道:“我唐门和魔教积怨已久,此乃武林众所周知,我怎会为翎儿一时之错和魔教交结?!”
云臻肃面不言,站在他身边的吴雄英却厉声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唐大小姐勾结魔教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唐门主闻言看向他来,冷冷一笑,道:“这其中是非曲直,我蜀中各人心里自有判断,不劳吴掌门多言!”
吴雄英气得双拳暗暗一握,便要回驳,忽听萧瑟瑟在旁叫道:“我天月教最看不起的就是蜀中唐门,这里面尽出恶女淫贼,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萧瑟瑟怎会和他们勾结?!呸!”
众人听得萧瑟瑟这番言辞,又是一阵狐疑,不明其为何要和唐门翻脸,云臻自然也是怒上眉梢,严声道:“你若这么恨唐门中人,又怎么会冒死来救唐家四公子,你当我们中原各派全是三岁小儿,可容你胡诌欺骗不成?!”
萧瑟瑟娇俏一笑,哼道:“谁说我是来救他的?我分明是来杀他的!”
云臻立时变色,萧瑟瑟小嘴一撅,看着道上众人言之凿凿道:“这个臭淫贼看姑娘我生得好看,便几番对我非礼!我身为天月教堂堂……堂堂天机处弟子,岂能能容他这般羞辱?!别说是他躲在甚么地牢,便是藏到阴曹地府去,我……我萧瑟瑟也绝不放过他!”
众人看这场面,一时相顾默然,又看萧瑟瑟水灵灵的双眸中当真迸出泪珠,双颊因激动喊话而一片绯红,便更于此深信几分,消除对唐门的怀疑。
天仪师太走上前来,对着云臻道:“魔教中人的确不可饶恕,但这二位私闯贵府地牢,实属私事,云堡主自可下去解决。眼下关键,还是先告知我等陷害青城之事是否属实,勾结敝派孽徒沈梦又到底是真是假!”
听及此处,云臻果真面色大变,不想自己和沈梦一事也被外知晓,怒火暗升中缓缓向霍木兰看去,沈未已忙上前一步,将霍木兰护在身后,冷声道:“云堡主若不说话,可算是默认了?”
云臻这才注意到他这个人,虽说夜中视线模糊,但他还是看清沈未已和沈梦极其相似的眉眼,脱口而出道:“你是什么人?”
沈未已面色不变,淡声道:“我是何人,不劳云堡主费心,倒是霍前辈和家师之事,还望堡主给个解释。”
云臻闻言一震,一看他身后所站的沈玊、霍木兰二人,联系起前些时日云旭所汇报之事,立时明晓过来,脸色一肃道:“霍青玄勾结魔教,杀害中原忠良,我为此发下绝杀令,命蜀中三派剿灭奸贼何需解释?昔日神医沈玊借故救人之名,暗中谋害数条人命,我以盟主之职将他囚禁在密道之中又何错之有?”
沈玊霎时大怒,怒声叱道:“你血口喷人!”
云臻淡淡一笑,看着他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各位若是不信,云某可以唤来当事人作证。”
“少来这套!”霍木兰听到这里,忍无可忍,大步站出来道,“那日在大婚密会上,你便是用这套伎俩来蒙骗武林各派,且不说那个萧茴身份是真是假,单是他所说内容便是模棱两可,不足为信!”
众人纷纷变色,一边回想当日会上内容,一边向霍木兰看来,云臻横眉道:“萧少侠身份自然属实,所言更是亲眼所见,你有何不信?!”
霍木兰嗤笑一声,道:“那敢问各位,当日那萧茴是否曾说,家父在城外竹林夜会天月教卢霖之前辈,并告知自己掌法大胜武当三道长之事?”
众人低头一想,少顷,便有一名唐门弟子答道:“不错,正有此事!”
霍木兰微微一笑,又道:“那他可曾说道,家父亲手杀害了三位道长?”
那人蹙眉又一细想,缓缓摇头道:“这倒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