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木兰脑中一轰,被他吻脸色胀红,将要窒息。这吻霸道而严厉,一丝一点都带着警告意味,不再似那天在日出时的温柔与缠绵。
霍木兰嘤咛出声,呼吸越发急促,费力扭动脑袋意欲躲开他的热唇,却反被按住后脑,往床内一推,稳稳地抵在墙上。
她大吃一惊,探手抓住沈未已双臂,红唇在此间被他攻占开来,一番席卷。沈未已半跪在她身前,捧着她的头,吮吸许久,方将这灌注着气恼、不安、委屈的吻缓缓放轻下来,缱绻流连,耳鬓厮磨,小心地用舌尖抚平之前粗暴留下的痕迹。
霍木兰急促呼吸渐渐平息下来,然双颊还是通红似火,双眸亦是水泽一片,朦胧不清。沈未已闭着眼睛在她唇上深深一吻,抬眸对着她眼里的雾色,暗哑道:“别惹我生气,好不好?”
霍木兰被他吻得心尖都颤了,此刻见这迷离眼神,更是芳心欲醉,羞臊道:“你……走开!”
沈未已看她羞急欲哭,心头也是一揪,松开她道:“来,我看看伤口。”
霍木兰抱住双膝,蹙眉不言,沈未已便主动去拉她肩头,她此刻已是不着片缕,看沈未已大手探来,想起之前的强吻,当下闪开道:“不要过来!”
沈未已一愣,看她面羞胜火,方会意过来,知道自己适才唐突了她,惹得她羞恼成怒,然又不欲道歉,便只定定道:“我说过我要你,要你这个人,要你这颗心。”
霍木兰泪水夺眶道:“什么人?什么心?!一个死人,一颗烂心么?!”
沈未已全身一震,只见霍木兰抬手将眼边泪水一抹,作势穿衣。沈未已心痛如绞,阻止她道:“我说了不会让你死,日后不许再说自己会死!”
霍木兰挣开他,大声道:“你当你自己是神仙么?凭什么随随便便就说能救活我?!你若真那么有本事,就去救你师妹啊!”
屋内气氛骤然一变,沈未已睁大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霍木兰,用力呼吸数次,方低声道:“霍木兰,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
霍木兰闻言一愣,看着沈未已那受伤的脸,满腹言辞登时消失无余。
沈未已偏头看向别处,剑眉紧蹙,疲惫地合上双眸,许久方睁开来道:“你可以不信,但我会坚持。”
霍木兰心中一窒,听得沈未已缓缓续道:“我认定了,不想变,也不会。”
言罢,他低眸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替霍木兰包扎伤口,这一次,霍木兰像个任人摆动的木偶,再没有反抗和挣扎,她所有的思绪,全沦陷在沈未已那自言自语般的承诺里。
我认定了,不想变,也不会——
伤口包扎好时,屋外渐渐传来打斗之声,嘈杂中,不时还有人急切地呼唤霍木兰的名字。霍木兰能听出那是唐翎的声音,立时一震,沈未已眸色一变,缓缓松开她道:“走吧。”
霍木兰局促地坐直身来,沈未已已转身走下床去,如雪松般高大挺立的身形站在窗前,硬生生挡住一大片日影。
霍木兰下床跟来,纵个子算女人里中上等,也还是只将将高过他肩头,故每次被他拥住时,都像陷入一个大漩涡。
沈未已看着窗外,道:“外边是怎么回事?”
霍木兰低头道:“云臻和沈……梦联手,召集各派弟子,杀入庄中来夺秘籍。”
沈未已脸色微微一变,最后却是道:“秘籍可还在?”
霍木兰蹙眉道:“昨晚被我表妹江淳偷走了。”言罢沉默一会儿,续道:“我舅舅江承平之前和她预谋好,一人提前盗走秘籍,一人趁沈梦杀来时溜走,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所以……中计了。”
抬起头来,正看见沈未已沉郁复杂的脸色,忙补充道:“沈梦她……去追我舅舅了,现在应该不在庄内。”
沈未已紧蹙的眉头一松,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些许,“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做?走,还是,”微一停顿,眯眸看着窗外那群攒动的身影,“杀了他们?”
霍木兰听出他话中一些杀伐之意,立时一愣,半天方道:“走,瑟瑟说,穆南山已将我爹带到渝州城外的竹林里,我要带我娘去找他。”
沈未已微一点头,又道:“伯母在哪儿?”
霍木兰急切道:“还在江边!”
她这时便好像一个受人欺负后,找到靠山的孩童,可有地方诉苦,有去处投奔,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已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强大的依赖和期盼。
沈未已犹豫许久,最后还是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却难再似在小筑时的十指相扣,而是简简单单的轻牵,彼此之间微微相触,若即若离。
“我带你和伯母闯出去,”他迈步往屋外走,声色淡漠,“其他人不管。”
霍木兰急道:“可唐翎和瑟瑟……”
沈未已脚步一顿,霍木兰怔道:“怎么了?”
沈未已淡道:“男人不该由男人来保护,而应该留下来保护女人,唐兄护着萧姑娘,够了。”
说话之间,二人步出屋舍,方一从大树后出来,立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