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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月共饮(二)(1 / 3)

近些日来,小筑外风光总是格外好,仿佛大地真的开花回春。

沈未已觉得霍木兰有些变了,但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一个人在桌案前翻阅医经时,他会不时想起霍木兰昨夜的那个笑容,清清淡淡的,好似香消在风起雨后的梅花。

他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她笑。

天亮后,沈未已来给霍木兰换药,推开屋门,发现她还熟睡未醒,便暂且搁了药箱,坐在在屋中静候。

霍木兰睡得很沉,眼皮紧闭,神态困倦,双手合在床头,没有任何防备,好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合眼一般。

沈未已这般看着,眉头便不自觉拢起,想着这个月来,霍木兰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会使她落魄成如此摸样。

据他昨夜所见,她身上那些刀剑伤,绝非遭一人所击。除却唐门暗器外,还有峨眉剑痕,千雪山庄失魂散,甚至还有一些小伤,是出自长矛一类兵刃下,纵横交错,布满她莹白的肌肤。

念及此处,他眉头深锁,目光清寒,修长手指微屈起来,抵在薄唇下,似已隐约察觉出霍木兰背后的江湖纷乱。

轩窗外微风淡淡,弄得疏影摇曳,树叶摩挲,发出一片嚓嚓声响。霍木兰睫毛一动,缓缓睁开眼来,隔着游动日光,正对上沈未已如水的双目,然他眼中却无自己影子,而是清幽一片,如有薄冰浮动,显得有些冷厉,使人凛然。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未已,不由愣了一愣,低低唤道:“喂。”

沈未已眉头一紧,将沉沦思绪从霍木兰身上抽回,起身将熬好的一碗药端过来,问道:“醒了?”

霍木兰脸色还有些白,但神智已十足清醒,反问道:“没醒会同你说话么?”

沈未已本是关切,但听霍木兰这冷声反问,不由微一蹙眉,道:“说话还是那么不讨喜。”

霍木兰微微一愣,沉脸不语,沈未已轻撩衣衫下摆,侧身在床头坐下,右手将木碗放在床边小桌上,左手往霍木兰后背一扶。

宽大温暖的手掌如一个怀抱,温柔而有力地按在她肩头,既未触及伤处,也未使她无处支撑。沈未已每一举动皆细致入微,待确认霍木兰全身皆靠在自己掌中后,才拾勺舀起一勺药水来,喂她服下。

霍木兰靠在他肩头,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参杂一些男人独特气味,让她心头微微一热。再看他拾勺舀药、凑嘴轻吹的亲密动作,更是脸上一红,有些不自然道:“我自己来。”

沈未已倒也未多言,淡看了霍木兰一眼后,便默不作声将碗勺递给她,片刻才道:“唐门中人为何追杀你?”

霍木兰震了震,垂下双睫,顾自喝药,将脸上表情掩盖在了木碗背后。

沈未已听她不答,便知事有隐情,不再多问,只道:“你的心疾,我已想了些诊治办法,虽不能痊愈,但兴许能延缓些时日。”

霍木兰双手一颤,将脸从碗沿下抬起来,露出一双微光闪烁的凤目,一瞬不瞬看着沈未已,半晌才道:“真的?”

她这声音竟低哑了几分,好似喉咙被药水苦得干涩,说不出话来。沈未已应了一声,瞅了眼她碗中残剩一般的药水,催促道:“快将药喝了,我给你施针。”

“施针?”霍木兰抬起双眉,片刻后沉下脸道,“在哪儿施针?”

她此话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俏脸微颔,但目光却不时朝沈未已瞟去,只见其一副气定神闲之态,淡然道:“自然是在胸口施。”

霍木兰脸上一白,将碗中残余汤药闷进口中,搁下木碗道:“登徒子。”

沈未已不慌不乱道:“别想歪了,男人女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样,人命而已。”

说完,松开霍木兰,起身走到桌前,将是先备好的一套银针从药箱中取出来,再回到床头坐下,吩咐道:“自己宽衣。”

霍木兰当下一愣,心头发臊不已,脸色神采更添几分不自然,片刻才道:“只能这样么?”

沈未已“嗯”了一声,目光始终如水,不起波澜。

霍木兰羞赧忿然,心头万般不愿,然想到性命关天,不得拘于儿女小节,只好咬牙忍下,神态扭捏地将褪开外衫,露出粉白里衣边上的一片起伏有致的玉肤,以及火红肚兜一角。

沈未已神态不变,目中光亮淡淡,仿佛是月华投在幽篁中的竹影。他见霍木兰一只手搭在胸前,似掩非掩,不由觉得碍事,信手一挥,将那挡路的小粉拳扇到一边去。

霍木兰登时一震,偏过头来,正逢上沈未已那双亮黑的眸子,更是脸上一热,话一出口,不由弱势几分,含糊道:“你、你别乱看……”

沈未已目光不变,隔着那一件红肚兜,伸手往她柔软处一按,淡然自若道:“看了也是情理之中。”

霍木兰全身一颤,便要伸手阻拦,岂料她刚一动身,沈未已便转动手腕,二指相并往她后颈点去。

“再动一次试试。”沈未已收回手来,瞅着霍木兰道。

霍木兰遭他封住穴道,当下瘫软无力,只得躺在床上任他所为,不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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