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扇门机关重重,他也是没办法开启的,不然哪里还会跟这吓尿的小子磨蹭着半晌。
不过,他不会说出来就是。
而上官莺就是料定他不会闯进来,才敛财敛得如此嚣张。
试想下,谁会傻了吧唧的把自己家真正的藏宝室告诉外人?
早在决心动明令堂的时候,上官莺就有仔细看过部下收集送来的消息,知道这爱模仿白袖的人是被她碎得连渣都不剩的老家伙的养子——明白。今日一对三的挑战中,不是她差点宰了明堂,最后代替明越出场的就不是明翰而是他。世家从不存在什么亲情,一个个良心都被狗啃得差不多的家伙的眼里,能看得到的只有权力和地位。就是说哪怕这明白为明令堂出再大的力,也不过挂个名字,人家有天不想要他了,他照样得像条狗一样的爬出去。
也幸亏,明家人对他的防备,才让她有可乘之机。
明眸里划过一丝狡诈,看来除了钱财之外,她还可以得到更为有用的东西。
“我好怕……我不敢……”
故意可怜兮兮的求饶,却在说话的同时传音给拓跋玄渊,“你收拾好了没?”
“好了。”一个大结打完,拓跋玄渊一抹额前汗,答道。
“好!”上官莺甜美一笑,迅速将自己的大包袱打结,对他眨眨眼,然后尖叫道,“不好啦,起火……起火啦!”
拓跋玄渊立即配合默契的打翻那火烛,上官莺笑嘻嘻的将烈酒淋上去,掀桌倒柜,继续放火。烈火将四周照得极亮,浓烟升起将室内包围,上官莺却在起火的一刹那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出口,轻而易举把机关破掉后拉起拓跋玄渊的手溜之大吉也。
一出密道,天光大亮,两人都是眯起眸子伸手挡太阳,拓跋玄渊的手却最先伸到她额前,大手为她在烈阳下辟出一片阴翳来。
“你也遮。”
上官莺踮脚,只是脱了增高木屐的她连他肩膀都没到,哪怕是踮起脚,手也堪堪只能碰到他的下巴。
“人太高,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挫败一叹,就想缩手。
“我就着你,差不多了不是?”拓跋玄渊握着她的手蹲下身来,深黑的眸子里蕴满笑意,却不张扬,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温和,却能将人的心弦轻轻撩动。
她的脸,悄悄染上一层淡绯色,“不用就,我会长高的。”
“北方女子多是高大健美,却唯有你娇小玲珑得恰到好处。”他将她的手拉到胸口,认真的说,“其实你不用长高了,就这样很好。”
“嘴巴抹蜜啦,这么会说话了。”瞥他一眼,她挣开他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拓跋玄渊清楚看见她耳垂边的红艳,微微一笑,他人高马大的很容易就追上她,“这话,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过。”
所以是发自内心的话,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上官莺是何其冰雪聪明的人,哪能听不懂他意有所指的话?可也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觉得别扭,可却又有一种甜蜜在心头升起,理不明道不清。
其实也不怪她,想她前世娘早逝,因身体虚弱之故是跟随师傅一起长大,十四岁下山容颜被毁,十五岁绝艳才华和强悍名动皇城,十六岁半张凤凰面具、一匹烈马,都知会家人一声就改名入军营,从此便开始了金戈铁马的生涯,六年苦战里和众兄弟有的是生死之交的交情,和凤子君那段小暧昧不过是少女时懵懂的情怀,最后喋血未央殿终结光芒万丈的一生。二十二年里,从未有男子真正走近她的心,她爱情这扇门始终紧闭,却未想过有一日,有一男子以细雨润物之势走近她的心,抬手,温柔的将那一扇门扉叩响。
于是她慌了,脚步快了,一走到留有密道口就如释重负道,“到我挖的密道了,哪怕是他们追上来也找不到这地儿。”
一说完,她懊恼得恨不得拍自己脑袋,怎么就把这保命的地儿轻易的告诉别人了?
心底却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反驳——他,他不是外人呀。
“你进去,我走别的地方吧!”拓跋玄渊看出她的懊恼,也不想点破,温声道。
说罢,竟转身往一边的树林走去。
这里地处深林,一个人走,脚程再快绕过去也要半天,更别提他还帮她背着大包袱,还要遮人耳目那更是艰难了。
一向杀伐果断的上官莺这会儿也有些踌躇了,咬着唇,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背影。
烈阳下,他长长的影子打在地上,随着脚步寸寸前移,身体似有略微摇晃,脚步却在落地时有尘埃落定之感。她久久望着,只觉得那渐行渐远的生意无限的孤寂、落寞,就如那夜幕将垂时最后的光亮,一点点的消失在地平线。
她想开口,却开不了口。
有凉风渐起,林中不知何处有人生火,烟味甚是浓郁。
烟味!
她眸子一瞠,想起在明令堂柴房,以他的武功大可破那屋顶而出,不留在那是非之地。可他却留下来抱住她,掏出自己防身的利器,将明令堂再次重创,还让明堂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