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话,扯了个谎。
“那可要早些叫大夫。”上官莺急道。
“只是小风寒,不需要请大夫!”三姨娘脸上隐约有一丝恐慌闪过,上官莺的话刚说完,她便迫不及待的道。一说完,看见屋子里其他几人各异的脸色,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反而是有欲盖弥彰之意。
“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真的无碍。”
不得不补充道,可越是这样,心里越是没底。
现在的她只期望,上官莺千万别叫大夫来,千万别。
你怕了吗?
上官莺脸上布满焦急之色,却是冷笑在心底,她要的,就是她的恐惧,要的就是她的自乱马脚。
嘴上却是关心的道,“姨娘,你可千万别讳疾忌医。有病就要请大夫,不然拖出大病了可就不好了。”说完转头向连婆婆,“快,你快去请大夫。”
“是。”连婆婆从她背后走出来,往屋外快步走去。
三姨娘想拦却没有好的理由去阻止,拢在宽大袖子下的一双手绞得死紧,心乱如麻,脸上却不得不装出镇定的模样,“真是谢谢莺姐儿的关心了。”
“三姨娘,你为府邸诸事操劳累出病,女儿这么做也是应该的。”上官莺吸吸鼻子,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三姨娘,日后身子不适定要和府内的管事的讲,养好身子了才能做更多的事。”
三姨娘心里简直比活吞了苍蝇还恶心,却不得不顺着她的话道,“莺姐儿也要注意身子,千万不能再病着了。”
“谢谢三姨娘关心。”上官莺抬起头,眼中泪光闪闪,“三姨娘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三姨娘脸上的笑都快僵了,却也只能笑。
就在她们‘叙母女情’时,出去请大夫的连婆婆也回来了。
那是个相貌堂堂的大夫,留着两撇八字胡,捋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样子。
“这……”三姨娘看见男子,脑子灵机一动,顿时紧皱起眉头道,“连婆婆,这外边男子怎能入女子之室?若是让他人看见我让这样一个男子瞧病,一旦被人传了话出去,这不是给将府蒙羞吗?”
“人言可畏这话谁人不晓!”那大夫哈哈一笑,捋了捋很具特色的八字胡摇晃着脑袋道,“只是这人啊,身正不怕影子斜,这里还有几位夫人和一位小姐在,即使谣言被传出去,也会不攻自破的。”
大师兄……
上官莺有些头疼的看着那‘大夫’,这人几日不见爱凑热闹的毛病怎么一点都没变呢?
而且,谁能告诉她,他怎么还搞了个这么奇葩的造型?
一身黑白灰三色的长袍她也就不说了,可那手上提着的小花篮是怎么回事?
哎,你这明摆着就是上街乞讨而不是来看病的好吧!
连婆婆,你怎么把这货给请来了?
她以哀怨的眼神望向连婆婆,连婆婆这会儿要上前答话,自然是不能跟上官莺解释说真不是她要请来这人,而是她一出院子没几步就被这人强行用药放倒,且他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她不带他来就罢休,他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是说得了谎骗人绝不露馅儿,她实在无计可施才答应带他来的。
“三姨娘,奴才在带他来的时候就打发了院子里的侍卫,是没人看到的。”连婆婆照实回答道。
三姨娘的脸色不但没有好看,反而是更难看了几分,尤其是当大夫让她把手伸出来为她把脉的时候,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这位夫人……”白袖摇头晃脑道,却只说了一半就打住,面色凝重。
“我怎么了?”三姨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眼看着他那脸色,心又是狠狠一沉,面色也白了两分。
“大夫,我三姨娘身子怎么样?”上官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按照设想好的演着。
“这位小姐,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白袖看惯了她翻着白眼不屑的说话的样儿,难得看到她这么恭顺的样子,真是受用啊受用啊!
“自然是真话。”上官莺捏着袖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大夫,我三姨娘她,她身子无碍吧?”
“是无碍,可是……”白袖欲言又止,存心捉弄她玩儿。
恶劣!
上官莺暗恼在心底,暗瞪他,若不是有这些人在场,她一定一脚踹他离开千里之外。
看着她说不出来的话的样儿,白袖自认识她起就备受打击的自尊心终于恢复少许,面上虽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儿,心里都高兴的想要唱山歌儿。
他们这一来一去的交锋不亦乐乎,却是急坏了三姨娘,尤其是看见白袖那模样,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再开口时已经隐隐带了些哭腔,“大夫……莫非,我得了……得了不治之症?”
艰难地问出这话,她心一阵阵痛。
好不容易才熬出头,若是真的了不治之症,那可怎么办?
“谁说你得了不治之症了?”白袖一脸惊讶,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