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黑衣人颤颤地回报。
“没用的东西!”玄衣男子怒眉一扬,手一抬,一拧,只听那黑衣人喉头发出奇怪的声音,不待他捂住喉咙,只听‘嗵’的一声,他的头顿时和身体分离,重重砸到了地上,带出鲜血飞溅于黑色地板,一地血腥。
“哼!”玄衣男子冷哼一声,收手,一线莹白,于暗夜一闪而逝。
“主子,接下来?”
一旁站立的随侍仿佛习惯了这样的杀戮一般,看也不看死状凄惨的黑衣人,上前一步,询问道。
“活的抓不了,尸体也行。”玄衣男子掏出手帕擦擦手指,夜明珠明亮的灯光下,那手指修长白皙嫩如削葱,指甲被修的圆润,极富光泽隐隐可见有细线在其上缠着,一直延伸到腕上的白色玉镯上。
他擦过一遍,将帕子丢到黑衣人身上,面如表情道,“化了吧!”
“是。”随侍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药瓶,倒出些许在黑衣人身上,浓黑的烟雾起,不过短短数秒间,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污水,和刺鼻的臭味,黑衣人再无踪迹。
“走!”
玄衣男子低道一声,足尖一点,玄衣如同白鹤翩跹,往厮杀声正高的地方飞去,随侍面无表情的收好瓶子,追他而去。
嗤!
长戟贯穿人的身躯,玄渊收戟,眼看着有人手持长剑朝上官莺背后刺去,飞身前行,一刺,一挑,便是将那人挑开了去。
“差不多了,走!”
他与她背贴着背,侧头,道。
“其他的人,我来解决。”他帮她,已经够多了。
上官莺血红色的眸子渐渐归于常色,血煞剑天生带煞,若不认主,它强烈的煞气会反而控制持剑者,进而反噬。而她,在先前的杀戮里,不但是和杀手厮杀,更是要与血煞剑争雄,终于在一次次的交锋里短暂压下它的煞气,让它听自己的话,而不是牵制住她。
“不会只有这些人的。”玄渊抬起眉梢,唇角微抿,“你想收服这把剑,还要更多的血,而我们仅仅解决了最多的两方杀手,其他的反扑会更厉害。多个人,多个照应。”
上官莺眉心微拧,“也好,有个照应。”
只是以事论事,却是忽略了他说的是‘我们’。
玄渊心头微喜,却是不动声色道,“走!”
两道身影,往另外的方向而去。
留下惊愕的将府侍卫数人,不明所以。
通往将府的直巷,数箭齐发,战局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恶虎也难敌群狼,将府侍卫被逼得节节败退,却没有一人肯离开马车边半步。
他们不知道马车内是不是大小姐,但是却知道自己不能走,万一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无法和将军交待。只能杀,拼死,厮杀!
长剑挡箭雨,一声声瘆人的箭没入骨头的声音响起,即使身中箭,身体却宛若风雨不摧的大树,直立不倒!
“这里我来,旁侧的巷子你去,还有一处是我们的人守着。”上官莺将眼前的局势分析一番,声音轻而飘忽,唇角却有血珠滴下。
她,在看见这样的厮杀,不是表面上的无动于衷。
玄渊深深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朝着一旁的巷子飞身而去。
“你们,该死!”
上官莺终于是松开咬着的双唇,血煞剑强势出鞘,飞身而落时,心中有一道鸣声响起,血煞剑长鸣一声,艳红的剑身刹那间变成玉色。
这是,血煞认主!
心头有一抹狂喜闪过,她却没有丝毫停顿,剑身在空中幻化出如雾如烟之形,一瞬间天地间的嗜杀之气更浓,九天之上,雷云滚滚,银色闪电在空中惊现。
“去死!”
上官莺厉喝一声,长剑横扫,强劲剑风化作银白色气浪横扫四方,形成白色的巨大漩涡,将那射来的箭强势包裹,狠狠一震,尽数化为齑粉。
化作齑粉的不只是箭,还有人,那一个个伏在墙头暗杀的弓箭手,都来不及呼喊一声,身体就在这巨大的漩涡里四分五裂,连渣都不剩。
这是,秒杀!
先前已经做好了必死准备的将府侍卫莫不瞪大了眼睛,就是在疆场,他们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而今却是不想,在这里,他们竟然看到了,而且来的人似乎不是他们的敌人。
所有人都是一喜,有救了。
“马车里人没事,你们快走!”
仿佛屠戮一幕未曾发生,上官莺落地,冷声对着领头的方华说道,只是一面,却深有印象。
“谢谢小兄弟。”方华捂着中箭的臂膀,沉声道谢。
“不谢。”该说谢谢的,其实是她。
耳朵微微一动,她忽然听到远方的动静,眉心顿时一蹙,冷声道,“快走!”
“小兄弟,这是我们的事,你走吧!”方华不肯走,那些杀手本就是奔他们而来,她已经帮他够多了,他岂肯再麻烦她?
上官莺眉心紧蹙,听着那越来越近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