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人太甚!”
在那一行人走后,连婆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几乎是皱到了一起,手上紧握的杯子,碎成齑粉。
“那些话,当没听到便是。”上官莺阖上眸子,今日之辱,他日她定当百倍还之!
女子闺阁,除了嫡亲的兄弟和爹,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女儿家闺誉何其重要,而二奶奶今日所作所为却不吝是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她欺她娘早逝,甚少接触这些礼仪道德,就堂而皇之带着外宅男子进入,欺人太甚!
连婆婆却不肯就此作罢,“少主……”
“准备准备,我要出去一趟。”
歇了这么久,她记得连朗说就在这三日里走,她惦记送他一程,是要出门的。
“少主身子尚虚弱,不宜出门吹风。”连婆婆劝道。
上官莺一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今日无论如何我也是要出去的。”
她笑,眼中却只有执拗。
连婆婆叹息一声,知自己拗不过她,叹息一声,随即走出门外,令外面二婢进来马上收拾东西。
“大小姐在休息,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打扰!”
待得二婢送了食盒回来,连婆婆交待二婢后,紧闭上了房门。
“我们走吧。”上官莺朝着她张开双手,连婆婆抱她在怀里,打开一扇窗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动静后这才破窗而出,身形长纵,如一朵写意流云,消失在天边。
“走了!”
一双写满惊愕的眼睛倏尔布满阴沉,转身,快步往将府的某个院子走去。
“臭丫头,没长眼睛啊你!”
却因为走得太急,撞到了在扫地的圆圆,他怒声骂道。
跌倒的圆圆委屈的不敢吭声,抬起一眼迅速记清楚他的脸,默默垂下头去。
那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圆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哪里还有一丝委屈之色,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速度跟上。
不远不近的跟着,蹑手蹑脚。
跟了半晌,他终于在一处院落停下,然后,走了进去。
那是……
圆圆瞪大眼睛,捂住小嘴儿,悄悄的离开了。
离开,却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跑到后门那里,用招牌的甜美笑容让守卫打开了门,蹦蹦跳跳的往外而去。
那蹦跳的脚步在离开看守府邸的侍卫视线外后,她,拔腿狂奔。
☆
此时上官莺已经和连婆婆到了官道上,因为有雇马车,连婆婆也就不必抱着上官莺,就守在边上去了。上官莺则是闭目养神,今儿起得早了些,现在她有些乏了,需要休息。
“少主,到了。”
马车停在一处酒楼前,连婆婆付了银子后,问里面的上官莺。
“抱我下车吧。”
源于是此次出门戴了纱笼的关系,上官莺的外貌是外人看不清的,不过一个看起来并不高壮的婆子抱着戴着纱笼的女孩儿进来,还是招惹了不少人的注目的。
她们,直上三楼。
连朗说过,这几日的午时都会在这一间酒楼的三楼休息。
到了三楼,上官莺朝前望去,的确,连朗主仆在靠窗的地方用膳,可……
有些头疼的扶额,她今天出门是忘记看时辰了还是怎么,怎么这两个大麻烦也在这?
“连婆婆,我们还……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人既然注定避不开,倒不如坦然面对,这样也省的多生事端。上官莺将到嘴边的话咽下,说出了后面的话。
“若是少主不想见,奴才现在就可以走。”连婆婆何等精明,怎会听不出她有过的一刹那的踌躇?
“不用了。”上官莺笑着拒绝,摸摸脸上的半边面具,摘下了纱笼。
“是你!”和琅琊枫淡定斗嘴的月倾邪再不淡定了,从椅子上跳起来,妖孽般的容颜覆着一层绯色怒气,他可是记得这女子如何捉弄他的,别以为现在戴了半边面具,他就认不出她了。
“你们认识?”琅琊枫疑惑的搁下筷子,微微一动脑子,也是认出眼前戴着半边面具的女子便是那一夜在那客栈见到的人。思及那一日听说的她的脸被火灼伤,现在看她脸上的面具,看来这事是真的。
不过,这两人怎么就搭上关系了?
她,竟还能惹得他跳脚!
哈!
琅琊枫高兴了,“这位小姐,敢问是何芳名,芳龄几何?”
“你个没心没肺、吃里扒外的家伙!”月倾邪这时候的君子风度都尽数喂狗去了,指着琅琊枫的鼻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怎么可以注意到她?”
“呸!”琅琊枫唾弃他一口,“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吧!”
眉梢高傲一扬,“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朋友懂不懂?”
“你这是非不分的笨蛋,琅……小鬼我告儿你,这人真不是东西,你莫要上了她的当!”他这可是好意,要是她当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