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之色,尤其是齐国公,他素来沉稳,竟也忍不住兴奋地道:“真的吗?导儿到底是怎么说的?”
李未央笑了笑,神色郑重地道:“五哥在信里面说他到了那边之后,好不容易才查访到一个证人,并且找到了一本账册,证明赵宗因为贪没了五十万两军资,所以才要除掉二哥!”
郭衍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震惊地看着李未央道:“你说什么?五十万两?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是呀,赵宗以为二哥你发现了一切,所以他才要除掉你,却不知道你根本一无所知。”
郭衍的心头迅速闪过一丝疑虑,脑海之中瞬间浮起了当初的一幕,有一天晚上他因为有重要的军报要向赵宗汇报,不待通传就急匆匆步入了对方的营帐,当时赵宗正在和赵祥和秘密地说着什么,一见他进来,顿时面色大变。现在想来,恐怕的确与此事有关。郭衍恍然大悟地道:“原来这就是他要将我置之死地的原因!可若真是如此,赵宗又是怎么死的呢?”
李未央笑容和煦,声音里飘过一丝冷漠:“二哥,赵宗的死只不过是替罪羊而已,那五十万两是陛下拨给大军的军资,赵宗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就敢贪没呢?这背后当然有人在指点他,可是反过来,那人却不想将此事透露出去,便除掉了赵宗,先下手为强罢了。赵宗一死,此事自然死无对证,唯一有可能将事情泄露出去的便是二哥你了。”
书房中众人的神情越听越是难看,齐国公已发现了李未央的言外之意,能够让赵宗去贪没银两的,除了裴后便是太子,齐国公却有自己的看法,沉吟道:“不,也许这场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针对郭家而布下的局!”
李未央眸中掠过一丝冷意,点了点头:“的确,这五十万两想必裴后还不放在眼里,她让赵宗这样做,真正的目的就在于布局,纵然二哥没有发现此事,他们也会找其它的法子除掉郭家的!”赵宗也不过是被裴后利用罢了,裴后的目的不在于军饷,而在于构陷郭家。
齐国公缓缓坐了下来,良久没有开口,终究舒出一口气,一字字地道:“这裴皇后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从前裴后不对郭家出手,不过是时机不对,如今她一出手,却步步都是将郭家置诸死地,手段真可谓毒辣到了极点。
裴后若非如此老谋深算,也不会坐稳皇后宝座这么多年,李未央淡淡道:“这是自然的,裴后知道什么时候动手,又该怎样动手,我们实在是防不胜防。”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不安,郭敦连忙问道:“五弟什么时候带着证据回来?”
李未央笑了笑,认真地回答道:“五哥在信中说了,他会一路保护着那个证人和账册入京,大概还要五日就能到达大都。”
齐国公盘算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再过五日就是中秋节了,你确定那时候郭导能及时赶回来吗?”
李未央自然明白齐国公的意思,面上只是微笑:“中秋节陛下必定举办大宴,按照惯例,凡三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带家中眷属参加,若是五哥能够及时将证据带回来,咱们就应该在朝堂之上公布于众,让那赵家的阴谋无可遁形,也可以牵出萝卜带出泥,反咬裴后一口!”最后一句话,李未央说得字字森寒。
郭澄长久拎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不由抚掌大笑道:“好!好!真是太好了!”
郭衍却是神色平静,但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激动,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冤屈马上可以洗脱了。
等到郭家的儿子们相继离去了,李未央却是落到了最后。目送着其他人走远,她却转头向着齐国公道:“父亲,嘉儿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这时候郭澄、郭衍、郭敦三个人已经走的远了,若是往常他们会察觉李未央的不对劲,但是现在因为过于高兴,他们竟然没有看出她的神色异样。
齐国公看着李未央去而复返,不禁心头一跳:“嘉儿,莫非你是……?”
李未央并未言语,只是快速地从袖中展开刚才的那封信,递给齐国公道:“父亲,请你仔细将这封信看一看!”
齐国公一愣,随即接过了信展开,仔仔细细、从上到下、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一下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猛地抬起头:“嘉儿,导儿明明说……可你刚才又——”
李未央神色平静地道:“就在刚才我突然想到这个法子,不知道父亲以为如何?”
齐国公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却听见她一字字地道:“既然五哥能够带回证据,二哥洗脱冤屈也就指日可待,咱们不妨将五哥找到证据一事大肆渲染一翻,让对方心有警惕,不敢胡作非为,父亲以为如何呢?”
齐国公只见女儿一双清亮的眼睛目光灼灼,自有深意,他毕竟也为官多年,老谋深算,突然就明白过来,脸上瞬间露出了笑意道:“好!就依嘉儿你所言!你放心,一切我都会提前布置好的!”
李未央微微一笑,目中却是无比森寒:“但愿此次能够马到成功!”
中秋节,宫中大宴。
郭夫人打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