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她……
元烈望着李未央向郭夫人走过去,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深邃。他曾经无处可去,无人可依,那种被全天下放弃的痛苦,那种被人轻视的耻辱,那些不能漠视的苦难,那些难以向人叙说的心情,一直珍藏在他的心底。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记得,和他一起度过那段日子的人是李未央。只有在她的面前,他可以畅所欲言,只有在她的身边,他才能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不管她如何逃避,她和他之间都有着不可隔断的联系,这种联系,在这些年的朝夕依恋里,正一点一滴渗透到彼此的骨髓中,不能忘怀。
元烈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未央,终究有一天,你会点头的。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不远处的走廊下,临安公主看到了这一幕,她轻声问一旁的蒋南,道:“这位郭小姐,就是安平郡主吧。”
蒋南点了点头,漠然道:“是。”
临安公主挑起了眉头,声音变得冷漠:“这么说,我妹妹是死在她的手上了?”
蒋南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道:“是啊,安国公主便是被她折磨死的。”李未央永远是李未央,走的每一步棋都是那样险,却每一次都能够化险为夷。过去,他曾经憎恨她,却又如蒋华一样欣赏她,甚至这其中,带了一丝让他都没办法否认的心动。在他看来,她是足够匹配他的女人。可是当他的名誉和蒋家毁在了她的手上,他的心头就只剩下刻骨的仇恨了。这仇恨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让他坐立难安,让他废寝忘食,每天只想着要如何报仇雪恨。
当蒋华带来安国公主的死,蒋南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所以他通过临安公主将一切透露给了裴皇后,理所当然,李家要付出代价。原本他以为,一切都会随着裴后的报复而结束,可当他再一次在大都看到李未央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死。不仅如此,她还成为了郭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原本元毓可以戳穿她的身份,却被她反过来利用了一把。哈,最后反而是燕王丢掉了性命。蒋南原本对元毓的死充满疑问,可是在看到李未央的那一天,便瞬间将一切串联了起来。
她找上门来了,就算他放手,她也不会放弃这不死不休的仇恨。可惜,他不会永远是那个被李未央耍的团团转的男人。
“她居然还敢来大都,可真是胆大啊。”临安公主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安国是她的妹妹,虽然从小骄纵任性,又总是喜欢争强好胜,可她们毕竟是嫡亲的姐妹,她这样死在了别人的手上,而且这凶手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临安公主的心中竟有一种出奇的愤怒。当然,临安公主是不会想到裴皇后的恶行,纵然知道,她也觉得李家人该死。所有敢于挑战元家皇室权威的人,都该死。
“可是,她为什么会和旭王走得那么近。”临安公主的目光在元烈的身上顿住,拧起了描画的很精美的长眉。
蒋南冷笑一声,他也早已认出了那俊美夺目的旭王殿下,便是当年李未央身边的李家三少爷!他慢慢地道:“旭王一直钟情于她,让他们这样勾结起来,情况会变得更复杂。公主要除掉李未央,便先从这位旭王的身上着手吧。”
临安公主想了想,道:“皇叔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在外头有这么一个儿子,偏偏在他重病期间才突然冒出来,原本就让人觉得十分奇怪,这事情我母后也一直很留意,偏偏皇叔一口咬定这是他的儿子,叫人无从着手。既然他钟情李未央,我们不如想个法子,让他们反目成仇就是了,只要把他拉拢到我们这一边来,解决李未央也不是难事。”
蒋南看了临安公主一眼,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公主可有把握?”
临安公主甜美地笑了笑,道:“当然,不过这也需要我逢场作戏,你舍得吗?”
蒋南强忍着心头的厌恶,微微一笑,道:“只要于大局有益,又有什么不舍得呢?只是不知道你要怎么做?”实际上,他根本不愿意看见临安公主这张脸,偏偏她还喜欢卖弄风情,以为世上的男人度可以任由她捏在手心里搓圆揉扁。
临安公主微微一笑,神情妩媚:“男人么,总是有把持不住的时候,李未央若是亲眼瞧见,必定恼羞成怒,这样一来,他们的同盟便也不攻自破了,不是很有趣吗?”
临安公主最喜欢的便是棒打鸳鸯的事情,这仿佛是她闲极无聊的一种爱好,看到朝中哪位大臣与妻子感情特别要好,她总是想要借机会破坏一番,惹得人家反目成仇、夫妻离散她才开心。这和安国公主出于自己不能为人妻子的愤恨完全两样,不过是临安公主的一种消遣,证明自己魅力的一种方式而已。而到目前为止,她几乎是无往而不利的,当然,蒋南是个例外。不过,她不相信再有例外的发生!元烈不过是个在民间长大的年轻人,她只用一点手段,便能够让他上钩!
她美丽的面上含着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转头向着婢女道:“去请旭王殿下。”
宴会开始之前,元烈却被请到了临安公主用于宴请贵客的小厅之中。他以为所有的宾客都在此处,但看到独自一人的临安公主时,他不易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