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释。可不管他如何做,那声音是如此的凄厉,叫人难以忘怀,剜心一般地可怕。
拓跋真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坐在帐内,面前是一张行军图,桌子上只有一盏油灯。
怎么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拓跋真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自己为什么会梦到李未央,而且还是这样诡异的梦境……
“三殿下,前世因,今世果,现在你什么都明白了吧。”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帐外想起,拓跋真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谁!”
一个黑色袍子的人影从帐外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眉心一点红痣美得惊心动魄,带了一种妖艳的色彩:“三殿下,除了我,还会有谁呢?”
见到是他,拓跋真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为什么不通报?”
“殿下,咱们是合作的关系,外面的人自然不会拦着我的。”蒋华微笑,抖落了黑色斗篷,脸上看不出丝毫曾经疯癫的神情。
“你刚才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应该明白什么?”拓跋真突然想起这件事,浓眉一下子皱了起来。
蒋华微笑,道:“刚才不过略施小计而已,让你看到一些我们一直弄不明白的事。”
拓跋真更加困惑,心头却突然一震,他隐约觉得,蒋华不是信口开河:“你到底要说什么?”
“如果我说,刚才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你相信吗?李未央之所以一直讨厌你,不肯接受你的感情,甚至将你视同洪水猛兽,也是因为此——”
“不!你是疯了不成吗?!竟然满口的胡言乱语!”拓跋真心头涌上一阵滔天的怒火,他最恨被别人捉弄,此刻不由大声怒斥,快步上前一把抽出长剑,横在蒋华的脖子上,冷冷道,“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
蒋华却是微笑,轻轻推开了他的长剑,啧啧两声,道:“三殿下怎么这样心急呢?好,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这一次我去了越西,告知裴皇后安国公主与李未央争斗之事,碰巧裴后的身边有一位鬼巫,有通灵之术,那个人告诉我,你拓跋真的生辰八字生来便是要做大历的皇帝,而李未央同样该有皇后之分,可惜,你们二人前世便有宿怨,命格互相冲撞,现在谁也看不出你们的前程了——”
拓跋真的脸上涌出了豆大的汗珠,一双鹰般的眸子冰冷地盯着蒋华,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可是,蒋华的面容十分平静,甚至带了一丝试探:“他说他只能看出你们有宿怨,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宿怨,他还说人死后一般是没有灵魂的,可若是真的有,那一定是生前执念太深或者有太多的怨怒和不甘,最终化成厉鬼,徘徊于世间,或投生于人世,而李未央便是如此——你在梦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拓跋真突然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他向来是最冷酷无情而且镇定的人,刚才那梦中场景已经让他惊骇之极,此刻蒋华所说的更是让他不能相信。
“这枚血玉,可以让你看到过去的幻像,但是——”蒋华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意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随后,他突然取出一枚玉佩,却是仿佛有血液在玉佩之中流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谲。
拓跋真却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镇定下来,劈手过来,一把夺走,口中冷声道:“你满口胡言乱语,我已经听够了!我请你来,是让你履行自己的承诺,不是让你在这里发疯的!”
蒋华真的十分好奇拓跋真在梦中看到了什么,为何会让他这样失控,然而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这一次在边境,我已经向祖父说清楚,以十日为限,他的五十万大军会支持你成功夺位。但我的话说在前头,不管你和李未央究竟有什么恩怨也好,纠葛也罢,我要她的性命!”
拓跋真冷笑了一声,道:“我答应你的事,也不会食言。”
蒋华微笑,却见他将那块血玉收进了怀中,若有似无地提醒道:“鬼巫说过,这血玉只能使用一次,我刚才已经用过,你便是戴在身上也是无用了。”
拓跋真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声音中仿佛连最后一丝的情绪波动也被摒弃:“其中玄机,我总有一日是要搞清楚的,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蒋华勾起了唇畔,那春水一般的眼睛里闪现一丝冰冷诡谲的光芒,无所谓道:“那么,希望我们合作顺利。”随后,他向帐外看了一眼,道,“如今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孙将军应该有消息回来。”
拓跋真走出了帐外,看着远方的天空,他的心中在激烈地猜测着,那京都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孙重耀到现在没有任何的信号来,难道他没能成功进入皇宫?还是中途被人发现?不,除非有人能洞悉孙重耀是他的人……但怎么可能呢?孙重耀为了安国公主的事情,可是和自己表面彻底决裂了,并且投入拓跋玉的阵营。
李未央这个人虽然阴险狠毒,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对于她喜欢,看重的人,总是豁出性命去保护,所以,她表面上做的若无其事,骨子里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