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流露用一种毒蛇一般的眼光盯着你,这样复杂又鲜明的矛盾个性,他才会让人看不懂,也捉摸不透,变幻莫测的不是他面部的表情,而是他那永远都在进行着可怕想法的头脑,而且,据说他对于俘虏也是最残忍的,经常将那些人的头骨留下来做成欣赏的玩具——这样的狠毒,也是世间罕有了。
太子和蒋洋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已经在这里坐了足足三个时辰了,连他都坐不住了,外面的人肯定更加难熬。因为这大厅里都是贵客,都有酒水茶点照顾,外面可没有啊!他不时看一眼书房的方向,面上带了焦虑。
蒋洋却神情自若地与他说话,仿佛半点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候,蒋旭走了出来,向着众人抱歉地道:“实在对不住,耽搁了这么久!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商议清楚,家母的身躯,是绝对不能动的!但若是让未央跟着姚大人走,似乎又缺乏足够的证据,这样吧,只能请当时在屋子里的李夫人、安平县主、长乐你们三人都暂且住在蒋家,再请姚大人派人慢慢调查清楚这件事!”
虽然不同意查验尸体,但对嫌疑人竟然也这样宽大,这让众人都觉得,蒋家果然是有非同一般的心胸,若是换了一般人家,恐怕早已逼着姚长青把李未央送入官衙了,哪里还管你到底有没有犯罪!
太子站起来,道:“那么外面的客人?”
蒋旭面带哀戚道:“都是因为我家中的事情才让大家都不得安稳,实在抱歉之至,既然此事跟其他人无关,就请姚大人放他们离去吧。”
姚长青点了点头,他也认为真正的凶手就在当时的花厅之中,外面这些闲杂人等,留着也是白留了。他道:“那么国公夫人——”
蒋旭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虽然缉拿凶手重要,可目前的天气实在炎热,恐怕不能久留,一边调查凶手,一边办理丧事吧。”
李未央冷冷瞧着对方的面容,轻轻摇了摇头,一旦国公夫人下葬,自己的罪名就更加难以洗脱了,他们表面上说要调查清楚,可她却觉得,根本没有这么简单!而且,对方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蒋家?!这让她觉得十分的不安,这种不安是来自于她的预感,一种对于危险将要临近的预感!
果然,李敏德开口道:“老夫人,这个只怕是不妥吧。”
李老夫人当然觉得不妥,可是现在这局面,恐怕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对方已经让步,没有要求京兆尹立刻将最有嫌疑的李未央捉拿归案就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就算他们要求李未央留在蒋家——外祖母办理丧事,外孙女留下,这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所以纵然李老夫人想要阻止,也没办法开口。
李未央看了李长乐一眼,对方却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再也不提指证自己是凶手的事情,这样的局面,实在是太奇怪了,蒋家刚才还急于将自己定罪,一转眼却已经变了嘴脸,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愿意慢慢地调查这件事。难道说,是用拖字诀?反正自己到时候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一样要接受惩罚——蒋家是这个目的吗?李未央的头脑快速地思考着,她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但是却又一闪而过。
李敏德向前走了一步,李未央却向他眨了眨哦眼睛,李敏德顿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除了姚长青带着官差继续留在蒋家,原本来祝贺的客人们都散了,太子第一个带着太子妃离去,却体贴地把蒋兰留了下来。对于女子而言,一旦做了皇家的儿媳妇就再和娘家无干,虽然亲人死去可以回来吊唁却不过停留一时半刻,能得到太子这样的恩典,自然说明太子对蒋兰十分的宠爱。而拓跋真走的时候,看见拓跋玉站在李未央的身边对她说话,不由冷哼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拓跋玉看到了拓跋真奇怪的眼神,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提醒李未央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洗刷嫌疑。”
现在蒋家迫不及待要为自己定罪,想要洗刷嫌疑,怎么会这么容易?李未央淡淡道:“我自己会想法子的,你要小心拓跋真,我怕他借机会捣鬼。”
拓跋玉一愣,俊俏的面容带了一丝不可置信:“你怕他做什么吗?”
李未央慢慢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要事先提防着他的,最近咱们将他的人清除地那么狠,他肯定坐不住了!”
拓跋玉点点头,道:“我自然会小心,不过,你也要小心。”言语之中,难以隐藏那其中的情意,李未央微微转过头,道:“当然。”
李萧然走的时候,吩咐蒋月兰好生照顾好两个女儿,毕竟把人留在这里,有许多不便之处,蒋大夫人微笑道:“李丞相不必介意,月兰本是我蒋家的人,长乐和未央又是外孙女,来这里小住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李萧然面上的笑容有一丝僵硬,纵然不妥,他又能说什么呢?若是要强行带走李未央,只怕会被人以为他心中有鬼,要包庇自己的女儿。他咬牙笑道:“那就劳烦您照顾小女了。”
蒋大夫人淡淡道:“都是一家人,这是自然的。”蒋南是因为李未央才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