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却是淡淡地一笑,目光之中透露出三分冷漠:“我们是来看病的人,只不过你不肯前去,我们只好来亲自请你了。”
那女大夫深知她再说一个不字,恐怕他要把她全部的病人通通赶跑了。她咬了咬牙道:“好,请你家小姐进来吧。”
元烈摇了摇头,只是慢慢地道:“她身体不好,不能吹风,也不能下马车,要请你移步了。”
那女大夫不禁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你家小姐是什么人?”
元烈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道:“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
女大夫沉下脸道:“这里都是病人,他们都能来,你家小姐为什么来不得?不过是几步路,又有什么关系?”
元烈微微一笑,他开口道:“若是大夫愿意移步给她治病,我愿意捐出一千两银子。”他这样一说,这棚子里的人都愣住了。元烈的目光虽然轻巧,却透出一丝狡黠,“有了这一千两,姑娘可以为更多的人诊治,可以施更多的药,哪怕把这青州城所有的病人都看完了,也是绰绰有余的。”
那女子一愣,随即目光在元烈和郭家众人的面上一一掠过,眼前之人年轻俊美而且衣着华丽,显然来头不小。自己初来乍到,若是得罪这些人,恐怕就不能再继续行医了,她仔细地想了想,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们,带我去看病人吧。”
这女子跟着元烈他们一直走到了马车之前。元烈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她躬身进了车厢,先看见郭夫人那一张温和端庄的脸,不由就是一愣,随即旁边的一个圆脸的女孩好奇地看着她,脸蛋儿红扑扑的,却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她轻声地道:“哪一位是病人?”
李未央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这时候,女大夫才注意到了对方,这个女子的存在感并不十分强烈,以至于刚才自己竟然没有瞧见她,可那一双乌黑的眼睛,雪白的皮肤,再加上李未央的身上有一种十分动人的气质,总叫人觉得她十分的特殊,女大夫想了想,便将手搭在了李未央的脉上,还没有说话,便听见李未央道:“家人心急于我的病情,对大夫无礼了,很是抱歉。”
女大夫抬起眼睛,看了李未央一眼,似乎有点讶异她会这样说,原本她以为这些人不过是仗着有钱有势,才会逼着她来诊治,却不料,这马车里的人却似乎并不如何跋扈,相反却彬彬有礼。
李未央解释道:“我们是外乡人,在这里停留不了太久,所以才没有办法排队等号,我知道这样做事很不对,也耽误了小姐你为别人诊治,这样吧,我愿意再捐出五百两银子,权作为小姐的诊费。”
女大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道:“我还没有为你治病,你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治好,怎么要给我这么多钱呢?”
李未央看了那大排长龙的队伍一眼,轻声地道:“能让这么多人苦苦的等着,一则说明小姐是个善心人,收的诊费一定很低,二则,说明你医术很高明,若非如此,刚才为何有无数药堂的弟子跑来故意捣乱呢?”
女大夫一愣,随即道:“我说今天怎么没有人来闹事,原来是你们来替我挡了。罢了,原以为你们是仗势欺人,谁知却也还做了好事,好,我替你诊治。”说着她仔细沉吟片刻,突然皱了皱眉头,然后放开了李未央,转身在书案之上写了一张处方,对一直站着马车旁边的元烈道:“回去照着方子抓药,我保证七天便好了。”
元烈接过了方子,笑容和煦道:“多谢。”
那女子却不说话,只是伸着手看他,元烈明白了过来,递上了一张纸,那女子看了看,果然是一千五百两的银票,可真是大手笔。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如此大方,而且这马车里的女眷明显不是寻常富贵人家,身上更是贵气逼人。她点头道:“说多谢的人是我,我替青州的百姓谢谢你们了。”说着她下了马车,却听见马车里的李未央道:“小姐,若是孤身一人在青州,身上带着这么大笔的银子恐怕不妥当。”
女大夫转过头去,目光沉了下去:“你们想要把钱要回去吗?”
李未央轻声咳了两声,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三哥。”
郭澄连忙应道:“是,我在这儿,嘉儿有什么事?”
李未央道:“你从我们的亲卫之中挑两个人,请他们保护这位姑娘,等她取了银子,买了药材,平平安安地把病看完,再离开。”
其他人都是一愣,包括那位女大夫。她看着李未央,目光之中十分的迟疑,她没有想到这位小姐如此的柔弱,却是一个思虑很周全的人,她刚要走,却突然止住步子,情不自禁地回过头,看向李未央道:“小姐,你似乎生长在南方,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所以身子较弱才得风寒,又一路上奔波劳累,精神紧张,才使得寒邪入体,经久不散,气血凝结,病情加重。如今你的症状是口干咳嗽,病因只因为外感风寒,本应开一些温和的药物,慢慢调理,可惜却不知道碰上了什么庸医,用了大补之药,加上你心气耗竭,引血暗亏,所以才迟迟不能痊愈。”
元烈不懂别的,他却突然听见了庸医两个字,下意识地用冰冷的目